身解数都使出来了,把厨艺发挥到了惊天地泣鬼神的境界。
田不光看见这又干又小的小妇人媚眼横飞,花枝招展走过来,就觉得头痛无比,懊恼地拍着脑门。
这厮急中生智,伸手从怀中取出一样人皮面具似的东西,急急说道:“左兄,你先拦她一拦,片刻就好。”
日啊,据说人皮面具是用人的屁股上皮肤,精心炮制而成,把这东西往脸上贴,想想我都替你感到恶心。左少阳看得好笑,由衷感慨道:“田兄,你这吃饭的家伙挺全啊,易容术都使上了。”
“那是当然。”田不光嘿嘿笑道:“作为一个合格的采花大盗,须得博学多才,轻功、锁骨功、缩骨法、易容、暗器、迷香、毒药,都得样样精通,人皮面具这种高级宝贝,当然得随身携带。”
左少阳瞠目结舌,心中感慨万千。采花真是一门技术活啊,并不是什么人都能胜任,非得像田兄你这样多才多艺才行!
小妇人还未走到面前,“咯吱”一声,二楼门开了,探出一个夜宿客人的脑袋,伸着鼻子赞道:“好香,好香,老板娘,也给我来一份。嗯?田不光!”
那人瞧见了桌旁的田不光,惊得跳了起来,脸上都变了颜色,大叫道:“师弟,快操家伙!格老子,田不光你这龟儿子,这回看你往哪里跑!”
“扑通”一声,客房里似有人从梦中惊醒,吓得摔下了床榻,重重地跌在了楼板上。
小妇人浑身一哆嗦,一看有人要开打,这种事情见得多了,急忙转身逃进了门帘里面。
左少阳听那人说话的腔调怪异,和沧澜各地的口音完全不同,心下有些奇怪。格老子,龟儿子,这好似是川黔一带,骂人的口气,莫非我夜狂几百里,已逃到了川黔境内?
田不光不慌不忙,将人皮面具戴在脸上,立刻就变成了一个斜鼻子吊眼睛的丑鬼,抬头望了楼上那骂人的家伙一眼,站起酒碗,浑然不在意笑道:“左兄,别管他们!来,咱们一见如故,相谈甚欢,再喝一碗!”
左少阳心里有些战战兢兢,喝了一口酒,斜着眼睛瞧了瞧楼上,伸手指了指,悄声问道:“田兄,那是什么人,你和他们有仇啊?”
田不光不屑地轻哼了一声,笑道:“两个峨嵋派弟子,先前在中原见过一回,有点小小的误会。”
峨嵋派,那不是宫南玉二小姐出家为尼的地方吗?娘家人啊!
左少阳愣了愣,贼眉鼠眼问道:“田兄,看那家伙气得两眼冒火,不会是你将人家媳妇儿勾走了吧?”
说起这事,田不光就一肚子火气,怒气冲冲道:“这两个可恶的家伙,竟然污蔑我拐骗了他们小师妹。左兄你是个明白人,你来评评理……”
这厮拉着左少阳,愤愤不平道:“以我田不光风度万人迷的姿色,足以无敌天下,纵横花丛立于不败之地。自出道以来,只有别人家的千金小姐,抢着占我的便宜,白送倒贴上门的花儿都采不完,哪里还需要我去拐骗别人的小师妹?”
左少阳满面惊骇,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怒目圆睁,义愤填膺大叫道:“不会吧?这种良尽天良的话,田兄你也说得出口?哦,不是,他们也说得出口?污蔑,这是丧心病狂的污蔑!田兄,小弟支持你去衙门喊冤,告他们诽谤!”
左兄仗义执言,真是一个插兄弟两刀的好兄弟啊!田不光刹那间感动得热泪盈眶。
我田不光犯案无数,中原八大门派已联名发了海捕文书,要逮我归案。左兄你让我去衙门击鼓喊冤,莫非是想让我投案自首?
田不光自知罪孽深重,心虚地低下头去,腼腆道:“这个……左兄,告他们诽谤这事,我看就算了,得饶人处且饶人嘛。我们还是快些吃完东西,提早赶路,后面还追着两只吃人不吐骨头的母老虎呢。”
他想走,可是峨嵋派的两个弟子,不想让他轻易逃走。
两个身穿绿衣的峨嵋派弟子,仗剑从二楼一跃而下,长剑指着田不光的鼻子,怒道:“田不光,快把我们小师妹交出来!”
左少阳立刻就从他们的怒意中,感到了凄厉的杀气!
田不光无辜地耸耸肩膀,对着左少阳无奈地摊了摊双手。突然一道弯弯的刀光,从桌面上飞起。
“先人板板,还敢动手!”两个峨嵋派弟子大怒,双剑挥起,剑势清奇灵秀,往刀光迎了上来。
自古峨嵋天下秀!
左少阳看得心驰神往,这两个峨嵋派弟子的剑法,似已将峨嵋的清奇灵秀,尽数化在剑法之中,让人瞧得赏心悦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