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头,欠债的都是大爷。土蕃国师知道左少阳重伤未愈,突然变得通情达理了,倒也不急于来找他讨债。
什么!要我主动还债?你在说笑吧,告诉你,那是不可能的!
左少阳也乐得逍遥自在,除了打坐练功,恢复内伤,就是成天拉着老实师弟探讨医术。
左少阳惊异的发现,老实师弟不但对《药王经》深有研究,而且学的还是完整版本,其中有些奇医怪术,听都没有听说过。再加上他云游四方,到处偷师学艺,一身医术旁杂精深,已得菩萨药王真传,还隐隐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迹象。
左少阳自愧不如,只能心中感慨万千。果然是言传身教的亲传弟子啊,比我这自学成才的厉害多了!
这样又过了十几天,左少阳伤势好得七七八八,闲得蛋都疼,浑身直发痒,开始坐不住了。
自己忙活了这么久,小命都差点赔进去,为的是什么?还不是为了小尼姑!这么多天过去了,小尼姑的影子都没有见着,这忒娘叫什么个事啊?
这样干等下去不行啊,得主动去找小尼姑。有空大家一起约个会,谈谈婚,论论嫁,其乐无穷,生活才有盼头啊。
左少阳心里骚痒,准备拉着白冠黑猿一起干坏事。奇怪地是在屋里找了一圈,却没有见到小家伙。
出门一看,清音阁外的大石头上,有一群猕猴在晒太阳翻虱子。白冠黑猿像是猴中王者一般,威风凛凛地坐在最高处,一手搂着一只小母猴子,而且两只母猴子都长得眉清目秀,还是双眼皮的。
日啊,这小家伙左拥右抱,倒是混成猴子头了。
左少阳原本不纯洁的心灵,再一次受到沉重打击,识趣地悄悄离开,摇头苦笑,暗自感怀一番:这忒娘是什么世道啊,畜牲都活得比我快活!
清音阁大门紧闭,肯定是进不去的,沿着丈余高的红墙,鬼头鬼脑地走了一圈,没有找到开着小门。左少阳深感失望,望着高墙恨得咬牙切齿。
这清音阁墙高门少,像是专门防狼一般,想偷偷摸摸进出幽会,实在不太可能。嘎你娘,这不是为难小尼姑吗?
在墙下乱晃是没有前途的,连小尼姑的香味都闻不到,关键是要找机会混进去。左少阳艺高人胆大,四下望了两眼,突然瞧见靠着山崖的地方,枯枝败叶掩盖之处,有一个不显眼的墙洞。不大也不小,施展一下缩骨功,还是可以钻进去。
左少阳大喜,急忙跑过去,撅着屁股往墙内看了一眼,乐得眉开眼笑。狗钻洞吃屎,狼钻洞吃肉,苍天不负有心人啊,老天总算给我留了一条生路,方便我去和小尼姑约会。
“嗖”的一下子,他就沿着墙洞钻了进去。双手还撑着地面,半趴在地上,眼前就看见了一双灰色僧鞋。
那僧鞋又大又厚实,要是踹在脸上,半边脸都得踹扁。
左少阳吓得大气都不敢出,鼻尖冷汗刹那间就冒了出来,战战兢兢地慢慢抬起头,往僧鞋的主人望去。
只见面前站着一个皱纹满面的老尼姑,也看不出多大年纪。身着宽大的灰色僧袍,眼睛只剩下两个黑洞洞的窟窿,直愣愣地看着墙洞,似是看着什么,却又什么也看不见。
日啊,原来是个瞎子,吓死我了!左少阳长长松了口气,悄悄直起了身子,踮起脚尖,刚往前溜了两步,突然背后风声骤起。
那瞎子老尼姑眼瞎心不瞎,任何风吹草动都似在掌握之中。抬手一掌,一招佛光普照劈空而出,枯皮似的手掌泛着点点金光,往左少阳后背拍了过来。
左少阳回头看了一眼,眼前金光闪动,掌影已将自己笼罩。周围的空气像是一下子凝固了,浑身就似陷入了泥潭,一动也不能动,顿时吓得脸都白了。
日啊,这乱七八糟的是什玩意儿?如来神掌?大慈大悲掌?
只见老尼姑僧袍无风自动,身随掌行,膝不弯脚不动,鬼魅般滑了过来,一闪就到了面前。左少阳吓得魂飞魄散,惊恐大叫道:“师太快住手!晚辈左少阳!”
瞎子老尼姑闻言手掌一晃,掌风从左少阳脸旁擦过,“轰”的一声,击在他身后的高墙上。整座清音阁都似晃动了一下,泥灰哗哗往下落,形成一个巨大的掌印,刀劈斧凿般深入墙内三寸。
厉害啊,高手!左少阳吓出了一身冷汗,简直吓呆了!
瞎子老尼姑手掌一收,两只黑洞洞的眼睛看着他,微微笑道:“左施主,我还以为是什么歹人闯进来了呢,你怎么不走正门?”
老实师弟不是说,清音阁男人不得进入吗?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