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面面相觑,作声不得。
李长胜确定第一个藏宝点陷落,转身疾奔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现在这厮一无所获,正躺在沙坑里打滚哀嚎。
左少阳带着人走近前去,问道:“李兄,你这么伤心,到底丢了什么东西?”
李长胜眼泪哗哗,双脚蹬得黑沙飞场,在地上撒泼,捶胸顿足大叫道:“老大,你可要为我作主啊,我藏的宝物全都没有了。那可是我起早贪黑,辛辛苦苦抢劫了二十几天,才从别人手里抢过来的宝贝啊。你看看,我这手上的剑伤,还有这胸口的刀伤,落了一身残疾,到头来却什么也没捞到。天哪,天理何在啊?”
不是吧,抢了别人的东西,你还有脸在地上打滚撒泼?再说了,那些宝贝又没有我的份,我凭什么给你做主啊,老大我可是出名的胆大心黑脸皮厚,向来无利不起早,世人皆知。
左少阳幸灾乐祸,见他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得甚是伤心,拼命地收紧了小腹,才忍住了没有笑出声来,一本正经地问道:“李兄,你再想想,藏东西的时候,有没有外人看见?”
李长胜坚定摇头道:“没有,绝对没有!我这么谨慎的一个,藏东西的时候都要分成好几处,怎么会让别人看见呢?”
“哦,那就是宝物长脚自己跑了。”左少阳拍拍李长胜肩膀,很同情地看着他,极为正经道:“自古宝物都是有德之人得之,看来这些宝贝与你无缘,李兄你还是节哀吧。快起来,我们要继续赶路。”
李长胜愣了愣,垂头丧气从沙坑里爬起来,满脸的悲愤,将牙齿咬得格格直响,恨恨道:“格老子,我如果知道是谁干的,一定要让他生不如死。”
金童凑了过来,兴致勃勃问道:“李兄,你想怎么把他弄得生不如死?说出来听听。折磨人的法子,黑山派就有好多种,从心理打击到身体折磨无所不包,我可以帮你出出主意。”
李长胜义愤填膺往前走,咬牙切齿,双手直比划:“我逮住了他,先把他衣裳脱光,裤子扒下来,让他眼睁睁看着我,揪住他下面的毛,铮铮,一根一根全部拔光。然后再唰的一剑,把他眼睛刺瞎,咔的把舌头割掉,滋的往他耳朵里倒水银,让他变成一个又瞎又哑又聋的无毛猪。接着往他脖子拴上一根四十斤重的铁链子,牵着游街示众,一路拖回岷山派。最后扔到晒麦子的石场上,用八百斤重的石碾子,呼的碾过去,又哗的碾回来……”
这家伙丧心病狂,絮絮叨叨,说得声色俱全,抑扬顿挫,简直让人身临其境。却让听得旁人直打寒噤,头皮发麻,背心升起一股股的寒气。
日啊,这法子何其歹毒也,比我凶残多了!
左少阳听得冷汗直冒,神情怪异地看了看面色狰狞的李长胜,急忙拉着小尼姑躲开几步,离这变态杀人狂远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