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要卖些旧家具与你,谁知你居然动手,将武顺击昏,后来又将她不知弄到哪里去,直至很久才回来。”
这番话,令苏大为一时有些懵。
仔细想了想,才记起来,当年为了查案,确实有那么一次,装做联系武顺要旧桌。
结果武顺引他入越王府,在一处荒僻院落,突然出手攻击。
后来还是将武顺带去王敬直那里,才知道,武顺是被人用了某种惑心之术。
犹记当时在越王府中,打开后门的人,正是年幼的贺兰敏之。
明崇俨打量着苏大为,接着道:“敏之一直视此事为毕生之耻,他认为你羞辱了武顺。”
我不是,我没有!
苏大为张了张嘴,想要解释,但一眼看到明崇俨冷静和确认的神情,心里顿时明白,自己说什么都是无用的。新城
有些成见,不是凭三言两语便能改变。
这事或许开始是一个误会,一个十分无聊且滑稽的误会。
但这个心结,在贺兰敏之这么多年,已经是解不开的死扣。
任何解释都是多余。
人永远只会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东西。
“贺兰敏之想除掉我,我能理解了,但他何必用这种拙劣的手段?是否也太小看我了?区区一个逃奴,就想行刺?这究竟是看不起我,还是看不起他自己?”
“这事……”
明崇俨脸上露出犹豫之色:“其实是一个误会,敏之开始确实想要对你不利,但被我劝住,他打消了这个念头,可是没料到他手下网罗的人里,有人自行其事。”
“你这算是替他开脱吗?”
“并不是,其实敏之何尝不知道你的厉害,在没有万全把握前,他不会动手的,你可以看不起我们,但不要怀疑我们的智谋。”
“说得也是。”
苏大为点点头:“你将这些都告诉我了,不怕我会报给陛下?”
“你不会。”
贺兰敏之目光闪动,十分有自信的道:“以我对你的了解,你外表看似随和,但心中极为自负,有自己的主见。
你不会轻的说出这一切,因为这对你并无好处。”
“为何没好处?”
苏大为笑道:“陛下催此案甚急,我明天便要汇报结果。”
“此案若是没有结果,陛下最多也就是训斥你几句,可若是你将敏之的事抖出来,他是武后的外甥,陛下难道真能杀了不成?
何况此事本就是下面的人,胆大妄为,没有经过我和敏之同意,便动手了。
怎么样也怪不到敏之头上。”
明崇俨冷静的分析道:“就退一万步,你将此案,怪到敏之身上,就捅到陛下那里,最多对敏之也只是训斥,不会伤筋动骨。
可是今后你在武后那边,要如何自处?”
明崇俨嘴角上扬,露出自负之色:“自古疏不间亲,你若这样做了,那便是自绝前路,我相信你不会这么做的,对吗?”
苏大为沉默了片刻。
在明崇俨灼灼目光下,抬头道:“你说的还算有几分道理,不过,连我自己也不确定,明天面见陛下时,究竟会如何。
我觉得人生在世,逃不过公理二字。
有些事,做错了,就应该受到惩罚的。”
“你……”
明崇俨脸色微变。
就在此时,从一旁的黑暗中,突然有浓郁的黑气蠕动,数道人影从中走了出来。
当先的是高大虎。
他向着苏大为插手道:“审过那人,他的嘴很硬,还不肯招。”
“他招不招已经不重要了。”
苏大为看向高大虎身后:“刚才的话,你们都听到了,都可作证。”
“是。”
数名都察寺探员,还有魏破延等人,一齐应声。
明崇俨脸色再变,指向苏大为厉声道:“你……诓我!”
“习惯就好,再说哪怕你不说,我就查不到吗?”
苏大为看向方才还自负满满,现在一脸受到重挫的明崇俨,笑道:“无非是时间问题。”
明崇俨不由哑然,不得不承认,苏大为说的是对的。
“这个案子,已经摸得八九不离十了,我们先回去。”
苏大为向着高大虎等人交代一句。
转身又向站在原地,脸上浮现挣扎之色的明崇俨道:“至于你,如果愿意,帮我带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