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将李治压制武媚娘的苦心,全数打破。
“设身处地的想,若我是陛下,也是一定要想办法打压下去,不让这种可能抬头。”
“所以,你是说高阳公主的事也……”
“我并没有这样说。”
苏大为摇头“这个案子我还没看清,不过按理来说,陛下将我按回在不良帅的位置,已经足够了,没有必要再做这样的事,何况从时间来算,从巴州召回高阳公主,也在我之前,陛下理当不会算到后面的事。”
停了一停,苏大为道:“但我不得不防,就算这件案子,并不是陛下要用来收拾我,可一但落人口实,陛下难保不会借题发挥。”
毕竟,只要苏大为存在,就是对李治设计的朝廷权力格局,其平衡,造成隐性的威胁。
除去他,是最简便的。
对一位帝王来说,也不过举手之劳。
高大虎在一旁皱眉苦思。
他隐隐感觉到了某种危险,但一时还没想明白关节,不敢轻易开口。
李博则是喉结蠕动了一下:“事情,真到这一步了吗?”
“可能还不至于,但我不能不未雨绸缪。”
李治对武媚娘是既用且防。
只要两人的关系,一天没有到掀桌子那天,那李治按理来说,便不会真的施展那样酷烈的手段,将武媚娘的羽翼剪除。
但,李治没这么想,不代表他身边的人也不这么想。
比如李义府。
苏大为已经不止一次,从他身上,窥见到对自己的深深恶意。
除了李义府,在武媚身边,贺兰敏之、郭行真,又有哪一个,不是对他抱有恶意?
苏大为现在也只能用“不遭人嫉是英才”,来自我调侃一下。
可是心里,又怎能没有郁垒?
“阿弥,你想怎么做?”
高大虎缓声道:“不论你怎么做,我和大兄,都会支持你。”
李博也点头道:“我们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需要我们怎么做?”
“你们也不必这么紧张,我只是这么猜测,实情也未必这么严重。”
苏大为手指在桌面轻敲了两下:“当下,首先要保证不出错漏,不能留有任何把柄给人,哪怕是陛下也不可能无罪而治我。
另外,有些人想暗中坑我,我苏大为岂是任人宰割的?
必要时,也得还以颜色。”
“阿弥,你说的是?”
高大虎刚开口,听到门外传来声响。
三人及时闭口。
转头看去,看到聂苏走过来,手里捧着两套干衣。
“阿兄,我把衣服拿来了。”
待聂苏走后,苏大为才重新与李博他们商议起来。
最后得到的结论有几点。
首先是尽量不露破绽和把柄给人。
这便是孙子兵法所说:先为不可胜,以待敌之可胜。
不可胜在我,可胜在敌。
自己不露破绽,敌人就无隙可入。
主要防的不是李治,而是如李义府这样的小人。
李治若真有心要治罪,任苏大为如何折腾,都只有死路一条。
但李义府这种人,则不一样了。
只要苏大为不露把柄,这些人也拿苏大为没办法。
待有机会,苏大为也不会顾及任何颜面,将会设法将李义府和贺兰敏之除去。
有时候,人在江湖,确实也是身不由己。
他若不除去别人,别人就会抢先来害他。
之前的刺杀案,还有这次高阳公主案,已经说明了这一点。
涉及政治和权力,只有你死我活,容不得任何侥幸。
苏大为历经数场大战,心志早已今非昔比。
用剑如用情。
用情如用兵。
既然敌人步步紧逼。
只能以兵法应对。
“暂时就定下这些章程吧,都察寺,你们要替我牢牢抓紧,至于别的方面,我自会处理,记住,都察寺是我们的命脉所在,是根,绝不容有失。”
“阿弥你放心,有我们在,都察寺出不了问题。”
高大虎信心满满的道。
李博也郑重点头:“那几个可能是掺沙子进来的人,我们已经悄悄盯住了,只要你点头,随时可以……”
“先不急,既然知道是沙子,留着比除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