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冲上去揪住苏大的衣袖,想抓衣领的,想想没敢。
“方才不是才说同甘共苦吗?”
“哦,那是从前,现在不在黄安县了,有肝你自己去爆。”
“恶贼!没义气啊,你们俩个恶贼!”
他们几个在城门前跟说相声一样,逗得围观的一帮胡商忍俊不禁,轰然大笑。
那城门老吏和城卫们,只觉面上无光,气得七窍生烟。
“还愣着做什么,抓人啊!”
脸肿成猪头的武候奋力一推身边的城卫,厉声道:“有什么事我担着!快抓人!”
“喏!”
城门卫防着有人扰乱,平时备得器具甚是齐全。
像是什么镗耙,铁叉,铁链,盾牌、角弩,全都备有。
镗耙和铁叉就像是后世民警对付一些闹事者用的工具一样,一个长长的铁棍前头一个叉型,可以将人控制住。
一般遇到有人闹事,城门卫会一涌而上。
对方若有武器,就盾手先行,镗耙铁叉随后。
将人控制住后,再用铁链锁住拿下。
若贼人厉害,甚至会出动弓弩,当场格杀。
随着燕髯武候的吼声,十几名身材高壮的城卫卒子,拿了器械涌了上来。
一旁的胡商眼见不对,吓得怪叫一声,轰然而散。
逃出去数十步,又舍不得看这热闹,纷纷驻足回头观望。
像这种头铁到敢在大唐长安城门闹事的人真不多。
足以成为茶余饭后的谈资。
“阿弥,你看这些人……”
安文生眼见一帮城卫涌上来,不但不惊,反而摇了摇头。
苏大为浓眉皱得更紧,脸上涌起一种失望之色:“越来越不像样子。”
明崇俨看着两人,如看外星人一般:“你们在说什么?”
苏大为黝黑刚毅的脸上,带起一抹感概:“难怪我看他们全都面生,这些人对敌,居然不知结阵,毫无章法,一看就疏于训练。”
安文生道:“若是当年跟着我们征过吐蕃和西突厥的老兵,断不至如此,现在的折冲府真是一代不如一代,招的都是些什么人啊。”
“样子货。”苏大为一锤定音。
噗!明崇俨只觉得自己一口老血喷出来。
现在是谈论这个的时候吗?
人家都上来拿人了。
你们反抗不?
反抗这事就闹大了,到时武后会怎么想。
不得被言官在朝堂上弹劾个几本。
本来那些言官就闲得没事干,每天就想搞点大新闻。
若不反抗,难道被这区区几个城卫给拿下,自己脸还要不要了?
就在他一犹豫的功夫,那些城卫已经执着大盾,甩着铁链蜂涌而至。
“识相的乖乖束手就擒,以免受皮肉之苦。”
“居然敢打我们头儿!吃了雄心豹子胆了!”
那名被打的燕髯武候此时豪气顿生,手里提着横刀大步上来,口里厉声道:“这几个人面生的很,怕不是奸细探子,给我统统拿下,下到长安狱里!”
说完,又冷笑的补充一句:“老子我要细细的审!”
最后几个字,几乎从齿缝里蹦出来,充满了威胁之意。
这话才出来,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燕髯武候嗷的一声飞了出去。
在地上连滚了几滚,一直撞到城门上的铜钉,才停了下来。
一时间,整个城门前鸦雀无声。
所有的城卫都仿佛被点了穴一样,看着那位动手的黑脸青年,好整以遐的弹了弹指头,浓黑的眉头舒展开,嘴角微撇,似乎带着不屑之意。
苏大为的动作实在太快,快得所人都不及反应。
直到燕髯武候满脸是血的爬坐起来,嘴里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声,这些城卫才清醒过来。
“头儿,头儿,你怎么样了?”
“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
燕髯武候捡起横刀,拔刀出鞘,整个脑袋血污满脸,面孔涨得紫红。
双手举起横刀,如一头发怒的野猪般,跌跌撞撞的冲上来。
安文生伸出肉手扶着自己的额头:“这事闹的……如何收场。”
“啊啊,老子杀……”
眼看燕髯武候要冲到近前。
就在这时,突然一声大喝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