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自己做着手势。
看着他们的嘴一开一合,却听不见他们在说些什么,好像在看一出无声的哑剧,分外滑稽。
心头闪过警兆。
李敬业猛地转身,看到身后,一辆燃烧的马车向自己冲来。
马上的那人,手里的弯刀正闪烁着寒芒。
不好!
……
地面上的积水,倒映廊下的灯光,犹如铜镜。
啪!
一只脚将镜光踏碎。
那是一只黑色的脚,似人,非人。
鳞甲密布,勾爪森然。
诡异!
此时小院中,遍地躺着尸骸,有人,也有诡异。
黑雾滚滚。
雾中一只巨大的诡异,盯着面前的老太监,发出沙哑难听的笑声:“就剩你一个了。”
老太监白眉扬起,不言不语,手指凭空一画。
空气中的雨丝顿停。
仿佛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禁固起来,神异非常。
一个五芒星似的光芒,在雨幕中若隐若现。
同一时间,老太监以腹语传音。
飘缈的声音,直接在身后的屋中响起。
“陛下快走,老奴只能挡住片刻,迟恐生变。”
殿中,终年不散的香雾已经不踪迹。
端坐在胡床上的李治,双眸微微张开。
在他身边,侍立着太监王承恩,与神医孙思邈。
王承恩伸出衣袖拭着额头上的汗水,低声道:“圣人,咱们还是暂时避一避吧,走秘道离开,可保安全。”
“走?”
李治的神色平静:“朕扫平东突厥、灭西域大小数十国,平辽东高句丽、百济、倭国,灭吐蕃、天竺,南平诸岛。就凭外面些许诡异,就要朕躲避?岂不滑天之大稽。”
“陛下。”孙思邈也在一旁劝道:“诡异既出现在宫中,想必有非常之事发生,何必争一时之短长。”
孙思邈此时已百余岁,眉须皆白,鹤发童颜。
一双眸子神采奕奕,丝毫不显老态。
他也是异人。
但一身修为,全在炼药和修养性命上。
若说与诡异动手,却没有十足的把握。
“大唐之安危,全系于陛下一身,还请陛下以天下为重。”
在孙思邈苦口婆心的劝下,李治微有些意动。
见状,王承恩忙走到壁间,启动机关,移开照壁。
在壁后,赫然是一扇铜门。
这密道事关李治安危,为大唐最高机密。
除了屋内几人,再没有任何人知晓。
正当王承恩要开启秘门,突然听到铜门后传来声响——
咚、咚、咚!。
恰似老友登门。
王承恩脸色一变,心头涌起恐惧。
门后,是谁?
……
一道电光闪过。
不,那不是电光,而是比雷霆更凌厉的一道刀光。
大唐陌刀!
陌刀所过之处。
那斩向李敬业的弯刀,连同马车上的人,还有一匹狂奔的战马,一齐分开。
鲜血如泉水喷涌,喷了李敬业与执陌刀的千牛卫一身。
腥气扑鼻。
热气腾腾的血水浇了满头满身,催人欲呕。
然而现在李敬业却还来不及恶心,只有劫后余生的庆幸。
他定睛细看眼前的千金卫,原来正是方才向自己掷出横刀者,也是他的亲弟弟,李敬猷。
李敬猷比李敬业年轻几岁,两人同为李震之子,李积之孙。
俱有万夫不挡之勇,气力惊人。
只是在今夜这种突发状况下,就连李敬业都是鬼门关前走了一遭。
“阿弟,你哪来的陌刀!”
李敬业一手抓着李敬猷的胳膊,惊喜问。
李敬猷面上浓眉一扬道:“前几日听说娄师德提起他们在征吐蕃时,陌刀阵立功,便借了把玩玩,就放在轮值公廨中,适才发觉不对,立刻叫人取了来。”
“你……”
李敬业想骂上两句,又想到今夜若不是他,自己的命只怕就交待这里。
“李将军!”
身边又传来同僚的喊声。
李敬业松开李敬猷的手臂张目看去,只见着火马车,除去逃脱了一辆,第二辆被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