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
李敬玄重复了一遍。
“等等。”
严守镜开口道:“丰主事,你说的这个孙九娘,莫非是蜀中的孙九娘?”
“严……严主事知道此人?”丰主事颤声问。
“略知一二。”
迎着李敬玄投来的探询目光,严守镜不慌不忙的道:“我曾阅过都察寺内卷宗,查过长安登记在册的异人名录,其中,便有这位孙九娘。
她出自蜀中,师承散修张果,多年前曾在长安,与苏大为有旧。”
这话一出,整个堂内,一片安静。
只有丰主事粗重的喘息声。
仿佛野兽绝望的呼喊。
啪嗒~
李敬玄手里的白子随手扔在棋坪上。
“丰主事,我对你很失望。”
“右相,对不住右相,我……”
“你请异人,居然不查清她的背景,找来的是苏大为的故旧?你这样做事,老夫怎能放心。”
“右相,请再给我一次机会,再给我一次机会。”
丰主事以头顿时,呯呯作响。
数十个头磕下去,额头撞得青肿破溃,直至鲜血淋漓。
李敬玄沉默着。
他并不是一个很大度的人。
对于丰主事这种狗,若没有用处,扔了也便扔了。
“右相,对了右相,我有一个消息,或可攀咬苏大为。”
这话,令右相的眼神微动。
“说。”
“是……是五毒阎罗!”丰主事舔着唇,激动的道。
“五毒阎罗?”
李敬玄皱了皱眉。
这对他来说,又是一个陌生的名字。
还是严守镜道:“我听说过此人。”
“哦?”
“此人曾为前任长安县不良帅,因为杀了上官,犯了十恶不赦之罪,被下死牢,原本定了秋后问斩。”
说着,他转向严守镜:“五毒阎罗不是下在死牢里?”
“他……他出来了!”
丰主事颤声道。
“我们狼蛛帮派了几十个好手去抓从苏大为宅中出来的人,不料这人居然是五毒阎罗魏破延。”
“等等,你是说,他从死牢里出来了?”
严守镜一脸吃惊。
李敬玄却是眼神一动。
以右相权倾朝野的身份,自然不会关心一名死囚。
但这个人若是苏大为的人,那便有意思了。
“他是死囚,如今却从牢里出来了,还曾去过苏大为府上?”
李敬玄的嘴角微微上挑。
这使他的笑容,看起来有些冷漠刻薄。
“有趣,当真有趣至极,苏大为难道真能一手遮天?”
严守镜向着李敬玄抱拳道:“右相,若真是如此,说不定便是苏大为的一处把柄。”
李敬玄抚须微笑,目光瞥向丰主事:“老夫再给你一个机会,把这人抓到,若抓不到,你也不必再来了。”
“喏!”
丰主事背脊一挺,才应了一声,突然又像是被人重重在身上打了一拳,腰一下子塌下来。
“右相,这事,恐有些难办……”
“难办?”
李敬玄声音平静,但眼中寒芒闪动,那是动怒的征兆。
如果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本相要你何用?
“右相。”
严守镜在一旁道:“丰主事说的不错,这魏破延,不是一般人。”
“哦?”
“此人原为都察寺天字组异人,苏大为离开后,一直跟随在苏大为身边,后来在苏大为赴百济辽东时,也入军中。
直到苏大为征吐蕃时,他才回到长安,从不良人做起,一直做到不良帅。
因为一身本事,杀伐果然,长安黑白两道,无人不惧他三分。”
李敬玄修长的眉梢一挑,眉头皱起。
严守镜继续道:“他所犯之事,是……前几年右相曾征西市一块地,右相不知还记得吗?”
右相两眼微眯,似在回忆。
他每天要处理的大小事岂止百件。
时间过去数年,一时间又怎么记得起。
严守镜提醒道:“去岁西市有一片地,右相说征来做朝廷官用,但是那片地是一片破落的陇右老兵住着,官府几次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