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敛气息,在一旁静静地看着,看看季沧海葫芦里卖着什么药。
夜渐渐深,凉风自窗外起,一直吹入陈雨鱼的小楼内,吹得季沧海身上的衬衫微微贴在身上,显示出完美的肌肉线条和身段。
陈雨鱼虽在一旁打盹,但是看季沧海被风吹出的好身材,心下也起了半分旖念。
“就是现在!”季沧海手中毛笔一动,几乎是一个刹那,就为千纸鹤点睛。不待陈雨鱼从那阵旖念中回过神来,季沧海的身形就像瞬间移动,从小楼里消失。
几道细小的裂痕出现在这座明城的城中心,季沧海只是两个眨眼,就到了裂缝旁。
“我找,季沧海。”季沧海说出了让自己都感觉有些荒谬的话语。然后把手指一咬,一滴殷红血液飞出,落入千纸鹤中。
千纸鹤身上出现了一阵红色的光芒,一下子冲入裂缝。
只是半根烟的时间,一道细小的裂缝旁,突出一只小小的,通体鲜红的鸟儿。它的飞行速度极快,已经达到了恐怖的地步。
它在天空中燃烧,留下一段同样艳红的轨迹。
它突出的地方,不偏不倚,正是小城。自小城出,欲往西北而去,是这只小鸟唯一的使命。
可它不被阳间的道则所承认,只是刚刚离开小城境内,就只剩下一点细小的光团,没人看得出这曾经是一只小鸟。
可它曾经来过,就一定会留下痕迹。
一旦留下痕迹,就可以被人找到。
季沧海放出寻息鸟,便是这个道理,只要有哪怕一丝一毫的灵魂之力回到阳间,回到他的身体,他就可以与现实世界重新建立一个联系。
即使这个联系极弱,极微小,但是只要存在,就有办法。
季沧海所在的劫池,本正随风漂流,却在那只小鸟出现在阳间的一瞬间,就化为一颗巨大的水滴,划过华夏大地的夜空。
“快,快!”月兔难得捉住那一丝一毫的灵魂之力的方向,也顾不得会不会被天道发现,把劫池当做飞行法器一般催动起来,直接跃升到平流层,开始了堪比火箭一般的追逐。
不,火箭也没有它快。
小鸟已经不成鸟形,只是凭着主人最后的那一道指令向劫池飞去。光点越来越小,越来越细,被阳间的道则压迫得即将消失。
高空上,一只巨大的水球急速下坠,把奄奄一息的小鸟儿裹在里面,让小鸟得到了一刹那的庇护。
一刹那能做很多事情,比如让那只奄奄一息的小鸟与季沧海的身体重归一处。
也可以让一道闪电从天而降。
如此强烈的催动地仙境的精神力,没理由不被发现,也没理由被新道则放过。
一颗石头突然出现在,哦不,是一直都呆在这朵水球的尾巴上吊着。闪电从天而降,首先就要经过石头,才能降落在劫池上。
“真是心疼啊。”石头要是有脸,那现在就是苦瓜色:“那原来是给我保命用的啊。”
“保住了季沧海,你才能心安理得的活下去,”月兔操控着劫池,却能分神与石头说话:“只要季沧海能保住,我们才有机会找出当年那件事情的真相。”
“只剩两颗了。”石头碎碎念,显然心疼得不行。
劫池是云,落地变成雨,也就流入大地,不留痕迹。季沧海的身体融入了那一丝近乎消失殆尽的灵魂碎片,却也没有任何的好转。
反而,在这疯狂的追赶中,他的身体遭受了更严重的破坏,连五脏六腑,都遭受了不同程度的震动损伤。
他掉进了月兔用劫池轰出的一个大洞里,顺着地脉漂流。
道则雷霆瞬间就击中了石头带来的那颗石头,在空中炸开。漫天风雨,这颗石头的炸开,本不应该是吸引道则雷霆注意力的物件,可石头炸开后剩下的九块小石头,却突然爆发出强烈的精神波动。
雷霆九分,再度轰炸。
石头再九分。
雷霆再九分。
如是循环,最终把劫雷分化成无数细小的电蛇,疲于奔命,再无力追击月兔等人。
“这可是她从雷劫天宫中带回的石头啊。”石头不仅心疼这保命的物件,更是心疼她送的礼物。
“她还在呢。”月兔知道石头所想。
“还在啊。”石头这才想起来,心情又好上几分。
这人老了,记性就差了,越是牵涉到这些旧人旧物,就越不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