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脸色一冷,袖子一挥,便是一道气剑。
妇人随手一划,便挡住了气剑,随后,妇人一手砸出,就像匠人挥锤。这是妈祖阁,是她午言的道场,在这里,她才是最强的金丹境。
即使是天资卓绝的紫薇宫女子,也不能抗衡。
季沧海再次挥了挥手,算是对这位紫薇宫女子的告别。
……
坐在妈祖阁专门用来迎接尊贵客人的阁楼里,季沧海捧着香茶,放眼望出窗外。镜之边缘是妈祖阁最大的依仗,也是一道极为美丽的风景。
这里与真实的天地是倒转的,但房间里的摆设,却与这方天地不同,是与天地相逆的。。
滚滚长江东逝水,修仙大道逆行之。
把目光投向窗外,那舒卷自如的浮云生灭,恰恰就象征了修道之无常。
之前与妈祖阁阁主寒暄一番,季沧海也算是将那盏独属于天成子的命灯归还给妈祖阁,算是了却了与天成子的因果。
因果如线,在整个世间牵牵扯扯,构成无数生命与非生命的牵连。作为一个追寻大道的修真者,要么就是以心中慧剑,斩断与自己相连的恶缘。
要么就是堕入魔道,无视掉所有因果之线,甚至化因果为己用,甘愿承受恶缘的侵袭。
季沧海站起身,走出这个迎客的阁楼,踏空而去。
当季沧海消失在镜之边缘结界的界壁之后,这位姓路名肆的女阁主看着结界的边界,同样是云卷云舒,可这位金丹境巅峰的强者,一点也看不出松静自然的愉悦感。
她的心,并不像她的话语那般强硬。
“阁主。”一位年轻的披甲男子从阁楼下走出,站在路肆的身后。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路肆的气机一收一放,将力量弥漫在这小结界之中,驱逐掉那尊紫气天女相留在结界内诡异而难缠的紫气。
“可阁主你……”披甲男子欲言又止。
路肆终于把目光从云海中移回来,看着披甲男子,她的头发在一根一根地变得灰白,从头顶泥丸宫开始。她好像浑然不觉,对披甲男子说:“我将去往云墓。”
披甲男子的表情一下子变得苦恼起来:“阁主,你这样……”
“你出生在这里,自然就有这里赋予你的责任。”不过多久,路肆的头发就变得阴阳两分:“重新蓄发,是你的选择。既然你选择了归来,就要承担起归来的责任。”
披甲男子眼眉低垂,就像画像之中慈悲的佛祖。
是日,妈祖阁阁主路肆自入云墓,路千星继任阁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