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不加防范地落到地上,那就是一个字。
死。
“起!”季沧海整个人以更快的速度落下,一脚踏在尚未完全解体的宾馆之中。
无数道荧光从“饺子”们的身上亮起,延缓了他们下降的时间。不过,与其说是延缓,不如说是滑翔。这百来号人就如同忽然坐上了滑翔机,分别滑到安全区域。
这些荧光的来源,就在一张张薄薄的,刚刚才折好的纸飞机上发出。
每个人的身上,都有一台燃烧的纸飞机。
而尘埃里,突然有一道黑影高高地飞起,速度比下落的季沧海更快,一直上飞,一直飞到一旁百来米高的高塔上。
缘木塔,南越市的地标建筑之一,CBD的边沿地带。
砸穿一层厚厚的钢化玻璃,季沧海站起来,抹开了嘴边的血迹,看着下方化为废墟的宾馆,双眼中只剩冰冷。
一颗大球忽然从废墟中升起,同样飞上了缘木塔。这个肥胖男人的体重相当恐怖,踩在地上,把破碎的钢化玻璃都踩得更加细碎。
“刚刚那一脚,舒不舒服?”看着季沧海衣襟上的脚印,肥胖男子的皱脸笑开了花。
季沧海抽了抽鼻子,闻到了一股暴戾的味道。
“邪修?”
“那是当然,”肥胖男子一步步逼近季沧海:“要不要趁现在还能动弹,向那个什么什么长翅膀的鸟人忏悔一下?”
“天使?”季沧海脸色变得比封易还要冰冷,扭了扭左手上的镯子。
“诶对对对,就是那东西。”傅辽源因为胖脸而被挤得细小的眼睛露出戏虐的光芒:“如果你信那个十字教的话。”
“我自然是不信的。”季沧海摆出归元虎拳的起手式。
“那,开始了?”傅辽源双腿一跨,身后就起了一尊巨像。
伪?元婴法相。
……
“买这个!”果果指着一旁摆着的大菠萝说:“好久没吃过这东西了!”
“嗯嗯。”封易被果果拖着在南越市的商业街里乱逛,即使是不买东西的他,在人类世界混了那么久,也知道商业街里的东西都是骗外来旅游人的。
但架不住果果高兴嘛。封易兜着刚从银行取出来的一大沓薪水。
之前在九局干的钱,都在这了。封易看着到处转悠的果果,丝毫没有寻常男人的惜钱。
反正他对钱这种东西没什么概念。
“啊哈!”果果把刚刚买到的大菠萝丢进封易的小拖车里:“再去下一个地方!”
“好。”封易没有丝毫不耐烦,推着小拖车跟着果果一路向前。
一股异样的味道忽然传到封易的鼻子里,浓郁而……令人憎恶。
果果的身子摇了摇,忽然就倒在了小推车上。
封易的身子也是摇摇欲坠,他从来没有如此憎恶过这么一个味道。那种毫无刺激性却又挥之不去的气味,在他的肺部流转,给予他沉睡的指令。
“诶呀,怎么先倒下来的是那个女的?”一个青年人从巷尾走出:“不是那个男的才是我们的目标吗?”
“记住,物以类聚。”一个中年人也转出街角,脸上的表情就像道凿斧刻,冷峻至极。
“你们……”封易摇摇欲坠的身子紧贴在小推车上,眼睛里幽蓝的火焰闪烁不定。
“带回去交差吧。”中年人身后走出一个与他一样面无表情的高壮男子。
“我知道了。”封易的眼皮耷拉下来。
他的指甲弹出,锋芒毕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