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人不管渐渐升起的喧嚣,只是头一次对自己的任务产生了一丝动摇。
“砰,砰,砰”三声枪响,枪手对着端坐的永玉禅师连开三枪,分别瞄准了他的额头,心脏,和脖子。
他决定不再旁生枝节,解决掉禅师就走,村子的劫掠就尽快解决,以免被雇主那边的敌人找上门来。
他的眼睛忽然一凝,看到了这一生中最不可思议的画面。
射进心脏的那枚子弹他看不到,但是射向脖子和额头的那两枚子弹,就像被什么极其粘稠的液体裹住,缓慢地旋转,直至暂停。
可子弹依旧被停留在半空中,一动不动。
一只手忽然搭在了枪手的左肩,轻轻一敲。原本多年持枪已经练就的肌肉就像豆腐一样软,被捏得酸软。
沉重的手枪掉到地上,咔哒一声。
枪手猛一回头,却没看到任何东西,而左肩上,依旧有一只手搭着。
他嘴里开始喊些华夏人听不懂的话语,估计是请神驱邪的咒语。
而这些咒语相当有效,他念诵一段之后,终于发现自己肩头的手轻了些,渐渐松开。
他长舒了一口气,抖了抖肩,准备捡起枪。
可另一只手比他更快,更迅捷,他的手指都已经触及了冰冷的枪腹,却在下一刻被人抽走。
“蹦!”季沧海的嘴里吐出小时候玩耍时伪装的枪声,随后扣下扳机。
一团血花从枪手的左胸爆出,却从季沧海的身体里穿过,一直落在地上。
季沧海微微一笑,散在空中,随手将手枪抛于空中。
一个圆滑的抛物线过后,手枪就砸在枪手的心脏旁,被他的鲜血浸得濡湿。
与此同时,几团血花在各处爆开,十个黑衣人统统毙命,一并死绝。
而在水缸中,一粒嫩芽,从莲子破开的裂缝中,慢慢挤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