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在虚空之中,声响明显。
一阵常人难以看见的波动从他的身上开始,四面八方的释放开来,到刚刚笼罩住所有弟子的圈为止。
一个飞碟状的无形领域,在这半山演武场展开。
季沧海整个身体都开始颤动,就像癫痫晚期的病人,就差没抖出白沫在嘴边沾着了。
他的神魂不满,本来动用天眼这种从心之技,就已经力有不逮,再在此基础上破阵,更耗精神。
但他的眼睛越发明亮,越发莹润。
他渐渐喜欢上了这种研究符文和脉络的东西。
地底下,阵法上的那个巨大的破洞,终于抵挡不住那喷发的熔岩。压抑得越久,爆发得就越剧烈,被烈阳宗镇压百年的火山,终于迎来了百年一遇的疯狂喷发。
那高温到融化岩石的蒸汽首先爆炸,把烈阳宗传承百年的宫殿给掀翻,化作各种各样的土石木屑,在空中燃烧融化,为下一步的熔岩喷发,创造了条件。
飞碟型的领域上,真元骤然加强,甚至压得弟子们有些难以呼吸。
“轰”地一声巨响,整个爪哇岛都能看到,一道金红相间的气柱从未见过的高山上喷出,黑烟随之隆起,弥漫整个爪哇岛的天空,连太阳的光辉都被掩盖。
季沧海正在黑烟火柱的正中心,这火山喷发的一下,就将他整个人吞噬掉,消散在风中。
老人甚至能看到他唯一暴露在外的衣角,在恐怖的火柱下,化作青烟。
狂暴的熔岩流从火山口流下,以相当高的速度一直往山下流淌。
“各部准备。”老人挥了挥手,身周的圆盘领域猛地一震,化作一张碟子,开始逆着岩浆,向山巅滚去。
通红的岩浆在弟子们的脚下流淌,却被阻隔在深紫色的领域外,看得人目眩神迷。
阵法在第一波黑烟火柱的冲击下,就已经被破,但火柱流的汇集,完全是因为季沧海的存在。
他没能在最后关头破开阵法,只来得及修改了阵法下方的破洞,才不至于让这一整座山被压力奇大的岩浆给挤爆。
相当于以自己一个人的生命保住了一整个烈阳宗的人。
“他日,有缘再会。”季沧海的声音从辽远的高空上传下,却清楚地传入了烈阳宗众人的耳中。
他们抬头,目光穿透厚厚的火山灰云层,看到一道火红的流光划破云层。
一路西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