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价格高昂的黄花梨沙发上,看着眼前金黄澄亮的茶汤,以及那本微黄的笔记,季沧海的心头有些荡漾。
他刚刚看完这本形意笔记,现在正试图将体内的精元转化为气血之力,从另外一个极端重回金丹境。
“怎么样?”看着季沧海逐渐从通红转为玉色的脸,林凤鸣有些紧张。
莫不是这道家修士,没有好好适应内家的真劲,被震伤了吧。
“还行,我先前学拳就有些底子,现在刚刚入化。”季沧海把那杯澄澈的茶汤轻轻一洒,却让这杯流动的茶水紧紧地黏在自己手上。
“入,入化?”林凤鸣放到嘴边的茶汤一下子顿住:“我练拳三十年,才堪堪摸到化劲的门槛,若不是机缘巧合,说不定现在还在暗劲巅峰徘徊。”
“你这才学了三十分钟,甚至连手都没动,居然就入化了?”
季沧海手边燃起一团火焰,直接把茶汤化作蒸汽:“红花绿叶白莲藕,天下修法本一家。我现在虽然只是蜕凡境的真元强度,但我曾经两度破境入金丹,应该是相当于你们内家中的‘丹劲’水平,能入化是合情合理的。”
“再说了。”季沧海举起那本形意笔记,扬了扬:“你这本书里不是说了,行拳下者练肉,中者练意,上者练神吗,我练归元拳已经有四年多,意象初成,再改练形意,估计是来不及了,借你们内家修法,只不过要修补道基。”
“天才,天才。”林凤鸣不停鼓掌:“我华夏修界果然是人才辈出,自圣僧横空出世,创下百年虚空的奇迹之后,说不定你也能百年入圣,飞升仙界。”
“谬赞谬赞。”季沧海有些不好意思。
但其实,百年太久了。
“既然你得了好处,那么?”林凤鸣有些迫不及待:“是不是也该把你练的那套拳术给我看看了?”
“嘛,早就准备好了。”看着林凤鸣兴奋地搓着小手,季沧海有些好笑:“拿块玉石,我给你烙印上去。”
“你们这些修行者,还真是耗钱。”林凤鸣摇了摇头,随手从旁边摆着的玉盘上折下一块。
谁比较烧钱啊!季沧海嘴角一抽。
……
亚兹叼着根香烟,坐在车上,看着这间不大的教堂,怔怔出神。原本在局子里出了名闲散的他,最近可没办法继续闲散下去。一整个八月,事情就像这个季节的雨水,来个不停。
海盗,东方修行者,还有现在被初步判定为邪教的降临会。
真忙。他伸了伸懒腰,把脖子往车座上靠了靠,试图让坐姿变得舒服一些。
“只要不又是什么修行者的事,调查局自己就能处理好。”他将烧到底的香烟按熄,拿出火机,轻轻一划,点起了新的一根。
就在火光闪过的一刻。
他发现后座上坐着一个老人。
放下火机,他狠狠地抽了一口香烟,似乎是在害怕之后再也没办法享受这人间美事。
“你是什么时候在我车后面坐着的?”
老人看了看表,用那饱经风霜的声线说道:“三分多钟吧,不算久。”
“怎么这次来的这么突然?”亚兹的声音有些颓唐:“之前不是说好了一年只来两次吗?”
“首先,今年这是我第二次来,”抱着暖手炉的老人眼神有些狡黠,语气中也颇有种老顽童的意味:“第二,一年来两次是初始条款,不包括你遭遇大灾难的时候。”
“我以为那个保命条款,只不过是你们魔鬼的玩笑话。”亚兹嗤笑一声:“这次我有什么灭顶之灾吗?”
“有。”老人出奇地有些严肃:“你现在盯着的那个人,藏了一件武器。”
“像我这样的普通人,跟你们魔鬼比不了。”亚兹几乎要笑出眼泪:“别说什么强悍的修士武器,哪怕仅仅是一把未开锋的小刀,也能轻松地要了我的小命。”
“不管是刀伤还是枪伤,甚至是燃烧弹导弹,你被杀了我都还能救你。”身上笼着一层冰霜的老者语意森然。
“可若是你被里面那人杀了。”
“那不好意思,即使我是魔鬼,你也得玩完。”
亚兹再度狠狠地抽了一口烟:“可你们不是魔鬼吗,我这一条贱命,死了也就死了,跟你们高高在上的魔鬼有何干系?”
“可不能这么说。”海伦斯笑了,露出一口并不怎么整齐的牙齿:“要知道,从我们第一次交易开始,你的生命就已经属于我。”
“如果你能顺顺利利的老死,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