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中千世界的力量,只能用来加持和防御,绝不可能再次释放。
除非他愿意负起毁灭圣器的责任。
血海中的封易,再次伸出了自己那些妖异的指甲。五根逐渐前进的指甲,好像无依无靠的葡萄藤,却倔强地指向天空。
又像过河卒。
一往无前。
而且,有一点或许要说明一下。
封易指甲的速度并不慢,只是相对于绝顶强者的反应和速度,有些不够看。
可这情况,绝对不能适用于两个领域交错在一起,连动弹都艰难的情况下的修士。不过区区两秒,指甲就已经穿越了漫长的楚河汉界,细细的针头顶在权杖上。
可却只有四根。
李维那双白眸中忽然出现了决绝的神色,身形好像被风吹起的树叶,开始后退。
一个被圣堂祝福过,被骑士团洗礼过,还在裁判所里身居高位的审判长,居然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修士面前,被迫后退了。
那红白交织的领域,忽然间就成了血的海洋。
囚室里的羁押犯们,忽然惊恐地发现,自己这些人的血压,正在急剧地上升。原本维持生命的心跳,居然成为了要命的根源。
每秒三下的心跳,这谁顶得住啊。
他们的视野逐渐变红,红得像名贵的南红玛瑙。
不知过了多久,这眼前的鲜红才散去,那尾端的囚室,则化作了一片虚无。
一个小小的血洞出现在李维牧师的额头上,在地上化作一片血泊。血泊不大,却逐渐扩散,在地上弥漫开很大一圈。
原来即使是绝顶强者,也就只有这点血。
“虽然你听不到,但是我还是要说一下。”自言自语地,封易从李维的尸体上捡起那杆小小的权杖,强行压抑住它那强劲的圣光,哪怕手上已经见到了骨头。
他被异界功法和金尸骨强化过的身体,被捅穿了一个巨大的洞口,甚至能够看到其间的内脏。
可封易毫不在意这个。
“我不是个啰嗦的人,可我能记得很多东西。”封易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海伦斯救过我,无论是出于什么目的,但他曾经救过我。”
“而你杀了他。”
“所以你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