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皇城的林青没有回靖安侯府与武院,而是径直去了刑部大牢。 凭借皇帝给予的金牌,在这京城中,他随处可去。 进入刑部大牢,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高耸的牢狱墙壁, 它们由厚重的石头砌成,仿佛要将所有的声音和光线都吞噬殆尽。 墙壁上布满青苔和裂痕,还有着些许血渍,见证了岁月的流逝和风雨的洗礼。 牢狱内光线昏暗,只有几盏摇曳的油灯勉强照亮着空间, 空气中弥漫着潮湿、霉味和混合着各种令人不快的气味。 林青走在正中央的通道上,看着摆放在牢房的一角,铁链、鞭子、枷锁等刑具, 因为这一个月以来的沉寂,他们身上似乎沾染了一丝锈迹。 但没有关系,很快刑部大牢的犯人们将会被转移回来,这些刑具们也将会派上用场。 只因如今这座大牢的主人拓跋砚将在近日离开。 走到刑部大牢最深处,这里出奇的干净, 甚至在墙壁上沿还有着几扇可以通风的窗户缝隙,使得这里的空气不似外边那般潮湿难闻。 干净整洁的牢房内坐着一名身材高大魁梧,肌肉壮硕的大汉, 他的脸庞深邃,轮廓分明,犹如荒野上的峻岭,充满了野性和威严。 听到传来的淡淡脚步声,大汉缓缓睁开眼睛, 他的眼睛深邃而锐利,犹如草原上的猎鹰,透出一股狠戾和果敢,还有着隐藏在最深处的一抹威严。 他是草原六王之一,拓跋部的主人拓跋砚。 他的头发长而浓密,束成马尾模样,胡须浓密,犹如丛林中的野草,让他尽显粗犷。 林青已经不记得,上一次见拓跋砚是在什么时候了, 如今猛的一见,倒是觉得拓跋砚身上多了一股外强中干,似乎身上带着虚弱。 林青微微一笑,抬头扫视四周环境,顿时心中了然。 即便是尊贵的草原,六王在这阴暗潮湿的环境内待上一个月,也要消瘦不少。 “你来放本王回去?” 拓跋砚用那锐利的眸子盯着前方的年轻人,缓缓开口质问, 声音带着沙哑,似乎很久都没有说话。 林青慢慢走到牢房之前,将上面虚掩着的大锁卸下,进入其中,径直坐于桌案前的椅子上。 他的眼神不似拓跋砚那般暴戾,而是充满淡然,只见他轻轻一笑: “不是早有人告诉你了吗?” 身为草原六王之一,具备应有的体面, 而且他的身份地位也能够吸引足够诠释的人来为他通风报信,只为求得日后的合作机会。 毕竟草原上的牛羊皮革在大乾都是值钱的上等货, 货物经由大乾去往草原,再从草原带一些货物回到大乾, 一来一回轻则十倍,重则百倍利。 使得一些人铤而走险。 拓跋部乃是草原六大部之一,占据草场牧场无数,旗下族人百万余,可战之兵十余万。 这若是放在大乾,足以抵得上大乾九边重镇之一。 由不得人们不重视。 如今拓跋部五万大军压境,由此可见,草原大部实力强大。 这也是拓跋砚进入京城后有恃无恐的原因。 就算没有与林青合作回到草原,只要肯低头他就能在这京城安享荣华富贵,甚至还能封得异姓王爵。 以示大乾威严。 “呵呵,是有人告诉本王了,靖安侯想要在三日后离京,那本王离京的日期也不远了。” 说到这儿,拓跋砚眼中闪过一丝兴奋,像是即将出笼的野兽。 只要回到草原,那他就还是草原王者。 下一次若是再有机会来到大乾,那他便不会只带一万骑兵, 而是精锐尽出,在沙场上与这位靖安侯爷决一高下。 思索间拓跋砚脸上面露感慨,自嘲一笑,苦笑着摇头, 如今他为阶下之囚与靖安侯大乾朝廷乃合作关系, 下一次战场厮杀,还不知要什么时候。 他看向前方身穿甲胄的冷峻青年,眼神中闪过一丝锐利。 下一次见面时他麾下的靖安军,不知要扩大到多少人,这将是个难缠的对手。 但即便如此,拓跋砚也没有丝毫畏惧, 他能重振拓跋姓氏,成为草原六王之一, 靠的是实打实的厮杀本领,而不是所谓的蝇营狗苟。 林青翻开倒扣在桌面上的茶杯,拿起茶壶往其中倒了一杯凉茶,而后慢慢将其一饮而尽。 缓缓说道:“拓跋部的五万骑兵已压至曲州边境,你想要做什么?” 林青的眼睛死死盯住拓跋砚,虽说那些骑兵是他招来, 但林青不打算告诉拓跋砚,毕竟适当地隐藏自己,能让敌人放松警惕。 在与拓跋部对战的过程中,他表现的太过耀眼, 以至于被拓跋砚牢牢记在心中,若是日后在战场厮杀,那拓跋砚竟然会万分小心。 而适当地表现出一些错误,能放松他的警惕。 兵书上有一句话, “当其机未发时,静屯似痴;若假癫,则不但露机,且乱动而群疑;故假痴者胜,假癫者败。” 意思是一个正常的人假装痴呆痴傻,从而掩盖真正的行为目的。 这在战场上同样适用,适当的示弱与自愚,能够充分地迷惑敌人。 而拓跋砚听到他这话时,眼中先是闪过一丝警惕,而后又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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