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鑫委屈地撇起嘴:“我就说嘛,安欣姐姐她只是一个凡人,怎会有本事唤我三声后就能让我回魂,原来是那道士在搞鬼!”
“还不算笨!”白滽舒『摸』『摸』丁鑫的脑门,大有安慰这娃子的举动。
丁鑫撇嘴。
他本来就不笨嘛,他只是不想死得这么早,何况他是被只水鬼拖下河的,属于非正常死亡。自然的心里不服,所以才信了那臭道士的话。
“若想重新做人,办法也不是没有,不过在此之前,必须保证安欣安然无恙。”白滽舒见简安欣额头已沁出冷汗,面『色』比刚才又苍白上了几分,料知她正在梦里与梦魇蛊作斗争。
丁鑫虽不明白白滽舒服为何又扯到简安欣身上,但见简安欣面『色』白的不自然,倒是瞬间会意过来:“要我怎么做?”
白滽舒唇皮扯扯,伏在他耳边低嘀起。
丁鑫听得认真,将白滽舒的话记在心上。
临走前,白滽舒不放心地再三嘱咐他别想玩花样,不然可不是变成僵尸的这般简单。
丁鑫听闻瑟起脖子,再三保证一定会看好白滽舒的肉身。
白滽舒为防万一,将一根食指咬破,随后将带着血的食指在简安欣的床头画了道血符。
一道血符画完,他面『色』陡然间苍白起。
他不时正正身躯,知道他只有一柱香时间,在这一柱香内,他必须潜入简安欣的梦里,将困住简安欣的鬼怪消灭掉。
梦里,简安欣听见有人在弹琴,细听像是古筝的声音。
她寻着声音找去,见一条极宽的泛着黑水的河。
那河无边无垠,向四方延伸。仿若一张无边的黑网,想要吞噬天地。
不时心下一惊。
那河水乌黑浓稠的如同黑墨。
简安欣想,这辈子大概没见过这样的河了。
怪就怪在,这样的河面上居然还有人。
那人身着绿『色』长袍,那长袍如云似雾地披在那人身上,样式不像这个时代的,倒像是唐朝或者宋朝的。
简安欣见那人头戴纶巾,料想该是个男人。
一身绿袍衬得那男人温文尔雅,飘飘欲仙。
男人坐在河面上,垂首弹着古筝。
琴声清脆幽然,袅袅如烟间缠缠婉转,如同一股清泉涌入简安欣心中。
简安欣被那古筝声吸引着,莫名地朝河中走去。
她踏着河水,居然不沾鞋,仿若走在一面平镜上,只不过这面平镜太黑了,黑的倒不出她的身影。
简安欣明知这般景象怪异,偏偏控制不了要走去。
她俯首望着河下,目力瞬间穿透乌黑的河水。
那河水底下竟是一堆堆森白的骨骸,一个个眨着绿眼的鬼魂隔着河水望着她,蓄意待发地让简安欣心中一骇。陡然间回过神,见自己不知不觉已到了男人跟前。
男人背着身,依旧在弹琴。
从简安欣的角度望去,只能瞧见男人修长葱白的玉指在琴上抚弄。
简安欣听着琴声,倒是没觉得有多动听,不时拾起目光打量起男人的侧脸。
瞬间震住。
倾国倾城,清贵无暇,美的男女难辨。若非他着了男人的袍子,简安欣定然以为他是个女人。
“好听吗?”琴声嘎然而止,男人幽幽转过脸。
极美的面容上,又多了几分媚态。
简安欣傻笑说:“好是好听,可听多了也生厌!”
男人唇皮扯扯,『露』出一丝让人不易察觉的冷笑。
“那你,弹一首给我听听!”
简安欣慌了,她只会弹钢琴,这种古典乐器,她是碰都不碰的。推手说:“不要了吧,你这是古典乐器,我玩不了的!”
男人抿嘴轻笑。
绿袖一挥,古筝已不见,在他面前出现一张木桌。
那木桌也不知用什么木料做的,隐隐有股暗香拂来。
桌子雕工精湛,四面都刻着攀枝花纹。
那花纹栩栩如生,说不出是什么话,却极像一只只张开的人手。
简安欣心中一跳。
觉得这木桌很奇怪,想凑近瞧个清楚,不时觉得对面的男人唇皮动动,一股无形的杀气向她击来。
这种杀气,简安欣曾在冥释今身上感受过,那时,他是在被惹怒的情形下产生的。而眼前男人身上的杀气,像是与生俱来的。
他就像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