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琼毓的笑容刚浮起,瞬间又敛住。她看到一角鲜艳的紫衫在向她渐渐靠近。
阮琼毓心口寸寸收紧,不用想,来的是那位花娘夫人。
阮琼毓眼下最怕见的就是这位夫人,只是因为腹痛难抑,实在没有力气应付眼前的女人。
腹痛让阮琼毓两眼不时生暗,眼神都变得飘浮。
这位花娘夫人,瞧着阮琼毓煞白如纸的脸,红唇勾勾说:“王爷知道姐姐这会痛苦不堪着,特让妹妹我给姐姐端来一碗汤。王爷说,只要姐姐将这碗汤喝下,此生不再为难姐姐。”
阮琼毓想到赵柽临走前说,要她将孩子打掉,如今他当真让人送来了落胎『药』,瞬间心如死灰。
这样冷酷无情的男人,确实无资格拥有后代!
阮琼毓难过地闭上眼,任由泪水洗刷着脸颊。稍一会,她又睁开,望着眼前一脸得意的女人,忍着阵阵腹痛说:“有劳妹妹把汤端来!”
那花娘夫人没想到,她这么快就想通了,立即让人将汤递给她。
阮琼毓本以为是碗打胎『药』,没想到那汤『药』进了腹中后,肝肠寸裂。
阮琼毓痛得死去活来,不停地在榻上翻滚。她感觉意识在一点点溃散,终于意识到,这是碗要她和腹中孩子命的毒『药』……
简安欣听到这里,纤指紧握成拳。
很显然,阮琼毓和赵柽都被人算计了,而算计他们的那人,就是那位勾栏院里的花娘。
简安欣鼻子一哼,冷笑道:“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
明明是赵柽那鬼男亏欠了陶慧的前世,凭什么他还要来左右陶慧一生的幸福。
这鬼男简直不是人,呸,他当然不是人!
简安欣觉得赵柽当鬼都让人生厌!
若有机会再遇见那冥王,她一定要跟冥王说,让赵柽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再一想,赵柽曾跟她说过,要让她亲眼看着,他将陶慧变成鬼,然后双宿双飞。
不行,她一定要阻止这场冥婚。不能让陶慧落入赵柽手里,何况赵柽还是带有目的接近陶慧的。他不是一直要让陶慧帮他去冥王墓里拿件东西的吗?
想到这,简安欣忽然心生一计。
说到冥王墓,还有比她更熟悉的吗?
“来人啊!”简安欣大声唤道。
站在牢房外的鬼役听闻叫声,拉着一张冰块脸道:“鬼叫什么?”
简安欣嘻嘻笑道:“这位大哥,烦劳通知下赵柽,告诉他,他想要的东西,我有法子帮他拿到。”
鬼役自然听不明白简安欣的意思,凶着脸说:“王爷的名讳也是你能唤的。”
简安欣想,好汉不吃眼前亏,先把这鬼役搞定了再说:“是,大哥说得对!是我不懂规矩。不过大哥只要照我的话去做,保管赵柽,喔,不,是王爷,会有赏。”
这鬼役听到有赏,一双鬼眼亮起。
屁颠屁颠地步出牢房,不一会功夫,又折了回来,告诉简安欣说:“王爷让我带你去见他!”
简安欣见这鬼役面『色』和悦不少,从牢房出来后,笑着问他:“王爷可是赏了大哥?”
鬼役一怔,瞧着自己腰上的玉钩,抚了把鬼脸。心情一好,语气也跟着软了下:“姑娘真是料事如神!”
“哪里哪里,还不是因为大哥您之前不识相,错过了很多发财机会,如今机会来了,大哥可要好好把握!”
那鬼役心里喜滋滋的:“往后姑娘有什么需要的地方,尽管开口!”
简安欣唇角勾勾。
她自然是要开口的。
这一路上,简安欣问了些隐慧现在的情况,比如说陶慧现在住在哪,身边有谁伺候着……
那鬼役倒是有问必答。
不一会功夫,鬼役领着简安欣到了赵柽跟前。
赵柽见她见了自己丝毫没有一点胆怯,唇角扬扬,打量起简安欣:“你知道本王想要什么?”
“不知道!”简安欣勾嘴笑道。
赵柽大觉自己被耍,气得一掌击在案上,大声喝道:“放肆!”
简安欣一脸不以为然:“我虽不知那是件什么东西,但对冥王墓可是熟悉着!不然我又怎会拿到冥王令。”
赵柽听闻哈哈大笑。
那冥王令确实不是凡物,一般人不要说降服它,就是靠近都不能。没想到,这样的神物,居然被这女人降伏了,还与这女人合二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