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安欣这一觉睡到日上三竿。
她伸了个懒腰,掀开帐帘,瞧见白滽舒正坐在她屋里的太师椅上。
他这会正在看书。
那模样看似非常的认真,倒是一改平日的吊儿郎当。
简安欣有那么一刻认为,他平时那样,其实是装出来的。骨子里透出的严谨认真,其实是难掩饰掉的。
简安欣倒是极盼着有一天能看看他的本貌。
不过自打他不戴面具后,已很少再以本尊出现。
是太丑,怕吓坏她?还是有别的隐情?
见简安欣在看自己,白滽舒含着丝笑意合上书,随后将书往案上一搁,起身朝她步来。
“醒了!今日我带你去外边吃点好的!”
简安欣朝案上瞥了眼,见是那本《河店史》。
才想起,那书是她昨日从他书房里捞来的,还没来得及翻的,没想到,他倒比自己先翻上了。
不过看他刚才那副认真劲,八成这书之前,也只是个摆饰,他老人家也没翻过。
“哦!今日你不去大营?回头,别连个排长也当不长的!”
简安欣边说边将鞋子套上。
白滽舒已走到她跟前,见她用话激自己,没有生气,反倒低低笑起:“无官一身轻!难不成夫人想要让我当统帅不成?”
“现在说这些未免过早了些!”
简安欣没好气地回他,说时坐到梳妆镜前,就着自己的长发持起梳子梳起。
白滽舒步到她身后,两手搭在她肩头上,垂头凑近她耳边道:“只要夫人高兴,为夫就努力一把!”
简安欣听闻,持着梳子的手一顿,“你今日倒是吹得什么风?怎突然就变上进了!”
白滽舒唇角处始终挂着丝笑意,从简安欣手中取过梳子,替她缓缓梳起头发。
她的头发乌黑柔亮,『摸』起来像缎子一般的细腻,他拾起一撮放在鼻前臭了臭。
那分『迷』恋的样子,半分认真,半分戏谑。连简安欣都瞧不出,他这是在演戏,还是在真情表『露』。
简安欣透过梳妆镜里望着他。
见他手上动着,眼睛却盯着梳妆镜望着她,不时双颊一红。
简安欣想:“举案齐眉”,或许就是这种感觉。
白滽舒为她挽了个低螺髻,看手法好像还不错。
她在髻旁别了根紫水晶的发卡,越发衬得人温婉俏丽。
“手艺还不错!”简安欣对着镜子夸他。
吴妈进来时,见简安欣头发已挽好,笑着说:“二少『奶』『奶』今日好精神!”
简安欣嫣然一笑,眼睛却始终望着镜中的白滽舒。
两人在府里用过早饭后就上了街。
因白滽舒说要带她吃些好的,简安欣早饭就只喝了点粥,她这想留着肚子,一会放开怀的吃。
两人并排着进了家菜馆。
这家菜馆的厨子手艺在河店是出了名的,简安欣以前跟陶慧来过几次。每回来,这馆里都是坐无虚席,她和陶慧每回都要与人玩抢桌子的戏码。
想起陶慧,不时感概万千。
后来,简安欣才知道,这馆里的厨子曾是前朝的御厨,难怪手艺如此了得,想来满汉全席也不在话下。
“不会是带我来吃满汉全席的吧!”
简安欣忍不住开口说。
白滽舒只笑不语,她只能跟着他的脚步登上二楼的雅间。
那雅间布置的如同邻家小院,墙上的画着一副爬藤的南瓜图。
那南瓜图极大,硬将整面墙给占了,这样瞧着,那饭桌倒像搁在瓜棚下,颇有乡土人情。
两人隔着圆木桌,面对面相坐。
这木桌倒是不小,直径有二米来宽。
这么大的桌子,就他们两人桌,倒是显得有点怪异。
简安欣没事,瞧瞧这个,望望那个,倒也好打发时间。
她猜想,白滽舒定是一早就将包厢定下了。
不过垂首一瞧桌子,见上面竟摆着四副碗筷。
“还有人?”简安欣瞬间问道。
“嗯!”
简安欣单手托起腮帮。
原来他不是专程请她吃饭的!还约了朋友!
也不知是男是女?
正想着,王氏姐妹花在店小二的指引下,正朝包厢处走来。
简安欣刚好面对着包厢门,见王氏姐妹花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