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漓从没见过赤魂尺会这般淡漠的对自己,料知它以为是自己害了它家主人。
要真是这样反倒好了,他就没这么痛苦的,偏偏那个害了简安欣的人,到现在还不知简安欣已魂飞魄散。
“现在后悔有什么用,早点干嘛去了?”白衣女娃开口道。
口气生硬,哪里像是个孩子该有的语气。
夜漓愣了愣,诧异地望向女娃。
女娃拂拂被风吹『乱』的头发,抓起一缕绕在指尖上把玩。
“你连我也认不得了?”
女娃朝夜漓眨眼。
夜漓『揉』眼再『揉』眼,适才发现女娃身上的阴寒之气森重,如挨当头一棒:“冥……蝉!”
冥蝉将指上的头发松开,甩向脑后,含笑着蹦到夜漓跟前,仰起一张天真的娃娃脸望着夜漓:“惊到你了!”
夜漓点头:“你什么时候幻化成人的?”
冥蝉回道:“一个时辰前。赤魂尺带我去暗黑门的幻化池,我不小心沾了幻化池的池水,就幻化成了这个样子。我……好看吗?”
冥蝉朝夜漓眨起萌眼。一张娃娃脸相当的萌,只是这张脸与她那颗早成熟的心很是不符。
夜漓抚抚额头。
人小,心不小!敢情她这幻化有点不理想,她就应该幻化成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女,这样才对得上她的心理年纪。当然,她真正的年纪,应该也有三万岁了,只不过她是神虫,这个岁数,只相当于人类十四五岁的少女。
夜漓不想打击她,抚了抚她的额头道:“好看!你跟本君回府吧!”
冥蝉听闻,小脸泛起红云。
她是蝉身的时候,每回夜漓靠近她,她的一颗小心脏就扑通直跳,现在她已幻化成人,那颗心越发跳得厉害。
“好!”冥蝉含羞地应道。
没一会又道:“对了,夜判,我家主人可是出了什么事?”冥蝉终于想起重点。
一提到简安欣,夜漓眼神瞬间黯淡。
“她……刚魂飞魄散了!”
冥蝉没想到才跟简安欣团聚,转眼又分开,鼻翼一酸,立马抽泣起。
夜漓见她哭得稀里哗啦,竟不知怎么安慰她的好?扔了块帕子给她道:“人已去,你哭也没用!把眼泪擦干净,打起精神,努力活下去!我想,你家主人要是在,也会这么说!”
冥蝉接过帕子,放在鼻尖闻了闻。
那帕子上有夜漓独有的味道,她舍不得弄脏,用手『揉』了『揉』眼睛后将帕子收起。
夜漓把冥蝉安置在自己的府上,随后就赶去找冥释今。
冥释今此时横在寝殿的软榻上。
他今日眼皮一直跳着,总感觉有事发生,他问过身边的人,夜漓去了哪?简安欣又去了哪?竟无人知晓,直至宫人进来向他禀告说,“殿下,夜判来了!”冥释今这才提起精神。
未等夜漓开口,冥释今抢先开口道:“她人呢?”
这个“她”除了简安欣再无第二人。
夜漓望了望手中的锦盒,眸底浮起一股酸胀。好一会,他将这股酸胀压制住,没让它鼓作出来,才开口道:“她……在给您配制丹『药』!这是她刚炼制出来的,还请殿下赶紧服下,以免过了『药』『性』,毁了她的一片好意。”
冥释今见夜漓说话时,一直垂低着头,摆作不敢看自己的,冷冷瞥了眼他递来的锦盒。
“她怎知这丹『药』对本王一定有用?”
夜漓就知冥释今不好糊弄,继续垂首说道:“她自然不知,是属下告诉她的,只不过这种丹『药』,炼制法特殊,只有她能炼出,所以属于就将『药』方告诉她,委托她来炼。这丹『药』得之不易,还请殿下收下。”
夜漓恭敬地冲冥释今鞠了个躬。
冥释今想想也是,说起炼丹术,简安欣自是不输夜漓,夜漓委托她来炼制丹『药』,倒也没什么稀奇。
冥释今欣然接过锦盒,继而打了开。
这一打开,那颗鲜红欲滴的丹丸,竟从锦盒中飞了起。
那丹丸上有红光涌动,上面居然浮现出了汐纯的身影。只是那身影没过多久,就换成了简安欣。
“居然是她!”冥释今身躯陡然间一个踉跄,手中的锦盒顿时滚落在地。
“她在哪?”这个消息对冥释今的打击虽然很大,但相比起来,简安欣的『性』命更重要。
“她……”夜漓咬紧着舌尖,心里纠结着,到底要不要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