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瑶极想见秋正一面,就按阴司王说的,托人将那封信带给了秋正。
那日秋正未来庙亭,孟瑶直等到太阳西去,才哭着跑回家。
阴司王告诉孟瑶,说是秋正已向她父亲退婚。
孟瑶得知后心灰意冷。
孟瑶那半边脸已毁于火中,原本就深受打击,如今遭秋正退婚,她对生不抱希望,欲要寻死间,被阴司王拉住,阴司王说,他有『药』可治孟瑶的脸。
孟瑶信以为真,将阴司王给的『药』服了下。
打那时起,孟瑶那半边脸一直未真正的好过,不但如此,反而由于颜蛊的时常发作,原本还能看清的眉眼,变得扭曲不堪。
孟瑶成了不人不鬼的。后来她才知,阴司王在『药』里做了手脚,目的是想用她来牵制秋正。
至于阴司王为何会这么看重秋正?一千年前孟瑶才知,秋正并非秋家的子孙,而是魔主占了秋正生母温氏后,诞下的人魔混血儿。
秋正身上有一股与生俱来的魔力,这股魔力,能助阴司王一臂之力,阴司王打秋正一出生就盯上了秋正。
听完孟瑶的叙述,夜漓叹道:“你是打何时起知道秋正是魔之子的?”
“一千年前,那回恰是我魂魄被索魂使误勾入冥界!”孟瑶老实回道。
夜漓细细一想,这孟瑶竟藏得这么深!看来她这些年,没少向阴司王透『露』信息,难怪殿下当年会被阴司王给算计,想来都是孟瑶与阴司王里应外合所致。
孟瑶这根刺必须拔除,否则,还会给冥界带来意想不到的破坏。
“殿下说,你推了我师妹,可有其事?”
夜漓也是刚刚得知此事,此事并非出自神荼衿御之口,而是地府的鬼士。
那鬼士那日公办回来,途经奈何桥时,见一鬼魂与孟瑶起了争执。
那鬼士并没有认出神荼衿御,只是觉得眼前的鬼魂看着普通,可隐隐之中有股不怒而威的气魄。
那鬼魂检测孟婆汤的手法,让鬼士瞧得连连称奇,这手法比之夜漓还要来得惟妙。
鬼士便留了个心眼,凑近细听那鬼魂与孟瑶的谈话。
鬼士听见那鬼魂质问孟瑶,推简安欣一事,鬼士这才知,是他们的殿下回来了,赶紧跑去告诉夜漓。
夜漓没想到这孟瑶做『奸』细也就罢了,居然还出手伤害简安欣!
神荼衿御虽说已让她领了三十板刑,但夜漓觉得谋害冥界同僚三十板刑未免过轻,何况,简安欣不但是自己的师妹,更是殿下的夫人,小殿下的亲娘,这种种关系牵扯一起,这孟瑶犯得可是滔天大罪,每一笔皆够得上她死一百回。
冥界的死刑同人间不一样。
人间的死刑,是将活人往死里弄,受苦的是肉身。而冥界原本管得就是死人,比起人间,刑罚皆在魂魄上。
“孟瑶以上犯下,惹怒殿下,按律法处以三颗嗜魂钉之刑;再者,孟瑶勾结阴司王多年,谋害冥王殿下,至冥界与水火之中,这种不忠不义之举,按冥界律法,当以叛逆之罪处之,让其在消魂池里泡上一年;再有,孟瑶明知秋正是魔子,知情不报,故意隐瞒,是为不善,当以品行不正处之,自今日起,革去她送魂使之职,贬为低等鬼奴,待刑罚执满,流放于寒冰地狱,终生看守冰莲!”
“夜判饶命!小的已全部交待清楚,夜判为何还要拙拙相『逼』?”
孟瑶哭诉起。
“你是在质疑本君的审判?要不,叫冥刑司的鬼君们过来,让他们持着律法,与你一一当面核查,看看可有遗漏的!”
孟瑶一听“冥刑司”三字,当即傻了眼。
冥刑司的人比夜漓还要小题大做,搞不好,判她个魂飞烟灭之罪!
“小的知罪!”孟瑶头垂在地上道。
夜漓终于将这颗毒刺拔掉,心里微微松了口气。
袍袖一拂,身边的鬼差,架起孟瑶去服刑。
不过孟瑶一走,这送魂使的位置就空了。
孟婆汤的存在已有段时间,突然间断了,看着事小,时日一长,难免不会扰『乱』冥界秩序。
正在想着,安排谁来接手这位置时,牛头气喘吁吁地跑来道:“夜判大人,堂外有位漂亮姐姐求见!”
夜漓没好气地瞪了牛头一眼,这一眼极有告诫意味。
牛头知自己唐突了,毕竟这堂上,除了夜漓以外,还有其他九位鬼君在场。
牛头深作呼吸,理了理思绪,再次述道:“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