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挺厚道的。
一团柔和的蓝光萦绕着我,我的身躯涌来一股被撕扯的痛苦,我忍不住站起身,发现自己身上长满了蓝光闪闪的龙鳞,没一会头上居然长出一对蓝『色』龙角。
我被自己这变化吓一跳。
鱼跃龙门方成龙,而我连龙门都没去,就这么成了条龙。
我又惊又喜,忍不住大啸起,一时间,龙『吟』声四起,身周的『潮』水跟着我的龙身翻涌着。
鱼历劫成龙,必然会引起旁人关注。
尤其是我那兄长,见我化成一条蓝龙出现于天雷中,带着他的水族士卒扛着三角戟,从洞庭湖底钻了出来。
“鳌漓,居然是你!”我那兄长一身黑『色』的水君正袍,一脸神气。
鳌漓是父王为我取得名字,鳌字,是我们水族皇族的通姓,可我不喜欢,离开洞庭湖后,我便对外改称姓“夜”。
夜,乃天黑的意思,对我来说,这天早就是黑的,所以我去了冥界。
被蓝光萦身的我,望着站在水面上一脸得意的兄长鳌琦道:“大哥,别来无恙!”
鳌琦冷哼一声。
看他表情,大概以为我是回来抢他王位的,在他未开口发难前,我又道:“大哥放心,我不过是路过此地!”
鳌琦生『性』多疑,他自然不会相信我这番说词。
“没想到你居然是条龙!看来,这些年着实委屈了你!”
我也觉得这些年确实委屈了自己。
这天上地下,只有两个地方有龙,要么是九天之上的天宫,要么是四海的龙宫。可无论是哪一个,我的母亲身份都是贵不可言的。
可为何我父王要说,母亲是个凡人?让我幼时饱受兄弟姐妹的唾弃,只有一个可能,我母亲她还活着,我父王这么做,是不想让我母亲为难。
我眸眶忽然酸胀起,活了几百万年,我头回对自己的身世起了疑。龙爪紧了又紧,就爪朝我那兄长脸上抓去。
我不想同鳌琦废话,龙嘴张张说:“我要见父王!”
“你已是洞庭湖的叛徒,哪有资格见父王!来人,快将这逆徒拿下!”
我忽然觉得我这兄长可怜的紧,也觉得他太将自己当回事的。他之所以这么小心提防我,不过是害怕我抢他的王位,可是他也不想想,我如今乃是堂堂的冥王,我会在乎这区区一个洞庭水君之位么?
可笑!
只有一个可能,我这兄长他并不知道我是冥王。
想他终日躲在洞庭水下,两耳闭塞,这种可能『性』极大。
我懒得搭理他,摆动着我的龙尾朝天东边游去。
身上的蓝光并没有因为我的转移而结束,相反,那蓝光越发变得凛冽,几欲要将我身骨撕裂。
恰在我被蓝光扎得神魂破裂间,一道蓝影闪现。
我只来得及看清一抹俏小身影,随后就无了知觉。
再醒来,我已在东海岸边。
回想,昏『迷』前的那抹俏小身影,我一度以为是凤蓝音。
我嗅了嗅空气中的气息,确实有她身上留下的冷香花气味,心中忽然一暖,“蓝音,是你吗?”
可是等了许久也没有回应。
我身上的伤势极重,度劫的神雷可不是吃素的,非把人整得遍身是伤不可。我从袖袋中『摸』出『药』,在自己身上抹了抹,可是背脊上的伤,就没法子了。我把手伸到背上,试了几次都够不到伤口,只能哀声叹气地罢手。
“给我!”一声清亮亮的声音响起。
“蓝音!”我朝来人喊起,却在看清来人时,眸光迅即又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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