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莫北心里的怒火已经燃烧到了一定的峰值,转头盯着解致辛,一字一句道:“如果没有身份,就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就行。不要有其他的想法。”
他转身,往病房走去。
解致辛突然抬头,“那你现在是以什么身份来警告我?朋友?还是……。”
厉莫北的脚步停在了门口,一滞之后,伸手将病房的门给打开了,病床上躺着的人已经坐了起来,抬眼看向了门口进来的厉莫北,一眼就发现了厉莫北的不对劲。
门在厉莫北的身后关上了。
从刚才一开一合的门缝中间,解致辛从门缝里看见了正坐着的夏安然,一伸头,门就已经合上了。厉莫北没有给他任何机会,当然……也没有回答那最后一个问题。
解致辛站在门口深吸一口气,转身离开。
厉莫北已经走了进来,坐在了夏安然的旁边,开口道:“老爷子今天会过来,你准备一下。”
“什么?”夏安然抬头。
老爷子?老爷子的意思难道是……厉莫北的父亲吗……
夏安然全身都是一悚,“今天?你父亲?”
“嗯。”厉莫北开口应了一句。
他很清楚地看见了夏安然眼中的抗拒,不知道为什么,解致辛的话和父亲的话同时浮现在了他的脑海中,他一时之间有些烦躁起来。
她在抗拒见他的家人。
这个念头一旦出现,就挥之不去了。
厉莫北低头看了夏安然一眼,“怎么了吗?”
“他……为什么过来看我?”
厉莫北看了她一眼,不答。
夏安然从床上坐了起来道:”我只是发烧而已,打完点滴就回去了,他现在过来,应该见不到我的人……”
“所以才提前告诉你在这里等。”厉莫北冷声道。
夏安然立刻就是摇头:“我下午还有戏,要上山拍……”
厉莫北听了夏安然的话怒道:“上山拍戏?夏安然,你的身体还要不要了?”
“厉莫北,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我不能因为我一个人出现了状况而拖慢整个剧组的节奏。我只是一个演员,并不是什么人,我要做得是自己分内的事,我不能对我自己的戏不负责任,你明白吗?”夏安然淡淡的看着身前洁白的床单道。
厉莫北深深吸了口气,以平复自己内心的愤怒,薄唇轻吐:“不准!”
“厉莫北,你”夏安然有些激动得从原来靠着的床上半坐了起来。“你不能这么霸道!”
厉莫北冷哼:“我霸道?你告诉我,以你现在的身体状况下午要怎么上山拍戏?!你这回是想死在山上没人理你是吗?”
夏安然被厉莫北凶得无法回嘴,她内心明白厉莫北也是担心自己才会这么说,可是,经过今天的事,她已经知道了剧组的人对自己有诸多不满,她不能在靠着因为有解致辛的关系在剧组里肆意了。
夏安然又想到一会儿厉莫北的父亲会到来,本来就昏沉的头更加感到一阵钝痛。
心里闪过无数的念头,半晌,夏安然放柔了声音,轻轻冲着怒目看着自己的厉莫北道:“厉莫北,我口渴了。”
厉莫北听了眉毛一挑,一动不动的看着夏安然,冰冷的眼神看着她:“所以?”
夏安然脸上带着讨喜的笑容看着厉莫北:“所以我们不要纠结在这些没有意义的问题上了,我和你说了这么久,我好渴,我想喝雪梨汁。”
厉莫北听了正要掏出手机让助理给母命曰带上来,夏安然见了,连忙开口:“你就不能看在我是个病患的份上,照顾照顾我吗?亲自替我跑趟腿,我会感动好久的。”
厉莫北听了正要反驳夏安然,可是一见到夏安然苍白得毫无血色的脸,和因为发烧起了皮的干燥嘴唇,忍了忍,还是转过身去,没有理会夏安然,径自除了病房的门给夏安然下楼打包她要的雪梨汁。
夏安然前脚见厉莫北出门,后脚就急匆匆的拔掉了手上的吊瓶,不理会雪白的手上冒出的鲜红血珠,将身上的病服脱下,换上了平时穿的便服。打开病房的门,左右看了看,见没有人,便急匆匆的跑出了医院。
因为跑得太匆忙,期间不小心撞倒了护士的推着小车的药品,护士皱着眉头一脸不悦的看着夏安然:“跑什么呢!赶着去投胎啊!不知道再医院里需要安静吗?”
夏安然边弯腰替护士将散落在地的药品讲起来,边点头致歉:“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