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房内,另外一个女孩也问同样的问题:“要不要去探探虚实?”
女孩问的是两个中年人,其中一个中年人面色蜡黄,眼窝深陷,眉宇间有一丝黑气盘踞,身上散发出一股浓烈的腥臭;另外一个中年人,明明是大热的天,又是在房间里,居然还戴着帽子、穿着大褂,塌鼻梁、鼓眼泡,脸上的皮肤异常粗糙。
“别去。”黄脸汉子有气无力地喝道:“等妳师兄回来,我们立刻就走。”
“那三个人未必是冲着我们来,或许……或许他们是哪个门派来红尘历练的弟子。”女孩越说声音越小,她也知道这种可能性不大。
突然,女孩想到另外一件事,说道:“他们已经找到我们,会不会师兄……”
说到最后,女孩不敢说下去,内心充满恐惧。
“放心,妳师兄肯定没出事。”戴帽子的中年人摊开手掌,掌心有一块竹牌。
这是类似元命牌的东西,女孩的师兄也有一块,如果出事,带着另一块牌子的人心念一动,竹牌就会碎裂,这边便能立刻得到消息。
“可恨!龙壁阁的这帮贼子,只要我们……只要我们到了九曜派,绝对有他们瞧的。”女孩咬牙切齿地说道,心中满是凄苦。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黄脸汉子眼神中有一丝黯然。
“师兄这话不对,怀璧无罪,罪在贪婪。”戴帽子的人随口念了一声阿弥陀佛。
此人居然是和尚,怪不得一直戴着帽子,不然掩饰不了光头。
“和尚就会说嘴。你怎么不提剑宗传人的事?”黄脸汉子笑道,他并不是嘲讽,只是随口说一句缓解气氛。
“阿弥陀佛,这只能说是阴差阳错。最早和剑宗传人结怨的是九空山,只能说九空山用人不当,派去的人心怀贪念,毕竟结怨之时,可没人知道那谢小玉是剑宗传人。”和尚一脸苦相。
此刻只要一提剑宗传人的事,佛门中人都会感到难受,因为大家回过头来看,突然发现两边走到最后那一步实在太不应该了。
“你现在说这话,只是因为看到剑宗的厉害,如果在几个月前,你会说这话?”黄脸汉子根本不信。
“你可能不信,三年前的法华大会上,佛门各宗商议过此事,想找到剑宗传人解释清楚之前的误会,佛门确实在意他手中的东西,但是我们不会强求,完全可以拿东西换。”和尚辩解道。
“你说这话,谁信?”黄脸汉子一脸不屑。
不过黄脸汉子只是说说罢了,他和这个和尚交情不浅,知道这个和尚不打诳语。
和尚一脸无奈,好半天才叹息一声,说道:“你都不信,别说是他。他日一因,今日之果,善缘难结,因果难消。”
“你老兄说一句实话,要不是你和我交情深厚,你们多罗那加宗是不是也打算强取?”黄脸汉子突然变得一脸严肃。
“师兄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和尚连忙问道:“佛门广大,一切有缘人若有心修习佛法,我佛门都来者不拒,何况是交换?”
黄脸汉子一直紧盯着和尚,和尚的眼神清澈纯净,显然没有撒谎。
“也对,佛门家大业大,确实不在乎那点东西,而且得到佛门功法后还得当心被度化。”黄脸汉子苦笑道。
黄脸汉子之所以相信和尚的话,除了两个人的私交,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佛门的做法一向如此——先给好处,然后引人上钩,潜移默化将对方度入佛门。
这是阳谋,佛门之所以兴旺、之所以反超道门,并非没有缘故。
这时,一阵脚步声从外面传进来,紧接着一个青年推门而入,手里大包小包全都是药材。
“师叔,我弄来一些药,对你应该有好处。”青年满脸喜色地说道。
“师兄,你在外面有没有感觉到异常?”女孩连忙问道。
“怎么了??”青年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我们对面住进来三个人,不像是普通人。”黄脸汉子不想青年误会,连忙解释道。
“那帮贼子发现我们的行踪?”青年的反应和女孩一样,不过他少了几分冲动,至少没说过去打探一番的蠹话。
青年又想到一个问题,问道:“既然他们已经发现我们的行踪,为什么不动手?”
青年不认为对方会在意官府,此刻官府自身难保,道府也一样,别看道府代理朝政好像很风光,其实那些人同样心里忐忑,现在这个时候绝对不会管什么闲事。
“或许是在意九曜派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