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小玉闭目沉思,回忆着以往的事。
帮人就是帮己,谢小玉这样的经历不少,他帮苏明臣解释《剑符真解》,带着麻子、王晨、吴荣华等人一起逃命,助赤月侗摆脱危机……这事都是帮人又帮己。
不过,谢小玉仔细想来,发现他每一次这样做都有他的目的,帮苏明成,是为了得到那部典籍;帮麻子他们,是为了多一群手下;帮赤月侗,是为了寻求庇护。每一次他都带着很深的心机,他觉得这些事都不符合。
突然,谢小玉想起两件事,一件是洛文清救他,这对洛文清来说只是举手之劳,他却铭记在心;一件是他和李光宗父子相遇时,李福禄请他同行,这看似只是小事,不能和洛文清的救命之恩相比,却同样让他刻骨铭心,永远不会忘记。
两个人在山岭间纵跃如飞,他们用的是轻功,不过隐约间还带着一丝神行术的痕迹。
“快到了,翻过前面那座山头就可以到家了。”前面那人大声喊道,他是一个二十来岁、生得浓眉大眼的青年。
“还是小心点为妙,太元四象门的那帮混蛋万一在家门口等着伏击我们,被他们抢走东西,你我哭都来不及。”后面的人警告道,这个人三十岁出头,满脸风霜,看上去颇为老成。
“那有什么关系?都到家门口了,还有什么好怕?太元四象门并不比我们强,之前他们人多欺负我们人少,现在到了我们的地头,真打起来,肯定让他们有来无回。”青年跃跃欲试,这一路上他被追得如同丧家之犬,心里别提多难受了。
年长之人神情凝重,始终东张西望,好在他担心的事始终都没发生,一路上别说人影,就连兔子都看不到一只。
“怪了,太元四象门的家伙改性了?”那年长之人自言自语道。
等到翻过山头,那年长之人的心终于放下。
站在山头,可以看到山脚下有一片农田,农田不多,也就两、三百亩,田间一股迷雾蒸腾,灵气氤氲,确实有几分仙家气派。
想在昆仑山脉中开辟农田绝对不是容易的事,这些土壤全都是从别处移来,还要引来活水浇灌农田。
紧挨着农田的山崖边上有一排洞窟,这些洞窟和谢小玉在落魂谷挖的那些石洞很像,都不太大,用石板常作门。
“我们回来了!”青年朝着山脚下大喊一声。
喊声落下,只见洞窟中一道道身影钻出来,有人飞奔着跑过来,一边跑一边大声回应:“师兄,你们总算回来了!”
跑过来的都是十几岁的少年,全都身手矫健、纵跳如飞。
“师兄,带什么好东西回来了?”其中一个少年大声嚷嚷道。
“就知道要东西。”青年笑骂道,不过骂归骂,他的手没闲着,不停从背在肩上的搭楗里掏出东西。
“你的飞刀,还有小妹的珠花、六叔要的灵茶,还有这个也一起拿过去……”
少年连忙接住,簇拥着这位青年有说有笑往回走。
此刻,混元一气宗的人全都从洞窟里出来,为首者是头顶已秃的老者。
“师父。”两个人一揖到底。
“辛苦你们了。”老者和蔼地说道,突然他脸色微变,道:“你们身上有血腥味。怎么?出事了?”
“东天宗、齐宏门等几个大派组建联盟,正全力建造天剑舟,准备出海避难,我们正好碰上他们招人,总算运气不错,弄到一块船牌,没想到这事被太元四象门的那帮杂种知道了,就想抢走船牌,一路上追杀我们,还好我们运气不错,总算逃了回来。”青年解释道。
青年的话音落下,四周顿时响起一阵欢呼声。
“太好了,我们有救了!”
“能够逃往海外,至少多条活路。”
“我好想看看海。”
“将来有你看的,看到你不想再看。”
少年们欢喜雀跃,七嘴八舌说个不停,另外几个上了点年纪显然是师叔、师伯的人也都捻着胡须,满脸微笑。
大劫一到,中土绝对是险地,想活命只有几个选择——一个是前往中州,托庇于太虚门,因为太虚门拥有神皇遗宝,或许能保得平安;二是进入蛮荒,那里有巫门、朝廷和道府的人马;三是出海。
这三种选择中,最可靠的就是出海。
不过老者脸上却没丝毫喜色,好半天才问道:“一块船牌可以上几个人?”
众人脸上欣喜的神情戛然而止,青年更说不出话来。
“海川,你说。”老者看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