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城有守城门的士兵,不过这些士兵不敢阻拦李福禄等人。
李光宗稍微晚了一步。他比儿子知礼,远远就跳了下来,不过同样也没停下,身影一晃就进了内城。
此刻他归心似箭,想早一些见到妻女。
矿业会所就在内城中央,和各个衙门紧挨在一起。
这是一幢六层的楼房,外观并不起眼,只是一幢木造房子,四四方方,外面是一排排窗户,窗户很大,里面的房间有的拉着窗帘,有的敞开着,看上去很是凌乱。
不过一进到里面感觉完全不同,可以说别有洞天。
整座矿业会所占地才一个街区那么大,但是里面非常空旷,比北望城的内城不遑多让。
这里同样有湖、有假山、有亭台楼阁,完全按照园林布置,一点都看不出是位在闹市之中。
李光宗却没心情欣赏这里的风景。他拉住一个会所的仆佣问道:“何永禄何矿头住在什么地方?”
“何永禄?”那个仆佣稍微一思索,马上就想起来:“你问的是他啊!看到那边角落里的房子吗?他就住在那里,六楼丁巳号房。”
“谢了。”李光宗一拍那人的肩膀。
李福禄等人耳朵都尖,早就听见了,二话不说就往那边冲。
刚上六楼,他们就听到一阵哭声。
“是俺娘的声音。”李福禄一下子就认出来了。
“婶子怎么了?有人敢欺负她?”大呆撩起袖管。
李福禄加快脚步,循着哭声就跑了过去。他快,有一个人更快,李光宗的身形一晃,已经抢到前头。
啪的一声,门被李光宗强行推开,那扇门原本是闩上的,此刻整根门闩都被推折。
一进去,李光宗就看到老婆双眼红肿,但被他的突然闯入吓到,正呆愣愣地朝着这边看,好半天才跳了起来。
“当家的,你总算回来了。”李婶被吓了一跳,等她看清是丈夫回来了,立刻捶着腿哭道:“喜儿……喜儿不见了。”
“怎么会不见?”李光宗的脸瞬间扭曲起来,甚至有些狰狞:“难道有人敢在这里胡来?”
“不是的。”李婶也不知道怎么说,所以只能一个劲儿地哭。
李光宗被弄得心烦意乱,但是又不忍心斥责老婆。
“何爷呢?”李福禄在一旁问道。
这一问,倒是给李光宗提了醒。
“对了,何叔呢?二子和二子媳妇呢?”李光宗也问道。
“何叔、二子和老郑他们三个人一直在找喜儿,也难为他们了。”李婶稍微停了一些悲声。
“妳告诉我喜儿失踪多久了?她怎么失踪的?”李光宗干脆一件一件问,省得老婆心乱说不清楚。
这时,谢小玉拨开人群走了进来,随手在掌心里画了个符,然后往李婶的脑袋上一拍。
李婶原本心乱如麻而且迷迷糊糊的,这一掌拍下后,她顿时感觉浑身像是浇了一盆冷水似的,从头顶冷到脚底,不过心也冷静下来。
“别急,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就不能慌乱,先将头绪理清楚。”谢小玉随手拉过一把椅子,让李婶坐下。
“喜儿是在你们走了之后两个月失踪的。那天她跟我要了十两银子,我问她干什么,她说救人急难,又说这毕竟是我们家惹出来的祸,让别人受了牵连。”李婶的脑子虽然清楚一些,但是这整件事原本就糊里胡涂。
李光宗满腔怒火无处发泄,什么都抱怨不出来。
他不可能埋怨何叔没尽心,人家帮忙找了这么一个安全的住所已经够好了;他也不可能抱怨二子、戏子没照顾好喜儿,女儿是自己跑出去的,之前他反复叮嘱过这几个人都别出去。
这时只听到外面传来“哎呀”一声惊叫,紧接着有瓷器掉在地上摔碎的声音。
“大伯,你可回来了!”
说话的是二子媳妇。她正端着一碗鱼片粥过来,是为李婶煮的。一看门口站着那么多人,她先吓了一跳,等到看清里面有大呆、二呆、李福禄,她立刻化惊为喜,连碗都打碎了。
“小哥也回来了,您回来就好了,我们……我们……”二子媳妇眼眶也红了起来,这段日子她也不好过。因为要照顾李婶,所以她一直不敢哭,现在她只想大哭一场。
谢小玉连忙又拍了一个清心符上去。
“现在说正事要紧。何叔他们有没有问过之前是谁来找喜儿姐?”谢小玉又拉过一把椅子让二子媳妇坐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