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故事线是北上之前的,做为一个番外来的,后续的婚礼一定更加精彩。
天边刚刚亮起一丝光明,四处就已经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四处都是红彤彤的一片。
“台阶。”又走了十步,他轻声提醒她。
二人一步一顿地走进并不宽阔的正屋。
梅姐连忙揉揉眼睛,迎上去拍了两下他们紧握着的双手,意在让他们松开:“郎明你再走三步,小兮你站到这边来。”
盖头下的苏兮睫毛微颤,思前想后还是选择闭上双眼。一是鲜红色的盖头看得时间长了眼睛疼,二是想让满眼的泪花能顺利滑落下来。
旁边的郎明也在绞尽脑汁地想象着苏兮此刻的样子。上衣是红色织锦绣着金色回纹的,裙子也是,那么头冠和首饰都是什么样子的呢……她的双马尾也许会散开,结成一个发髻绾在脑后,然后别上簪子,就和曾经见到过的女子是一样的发式了。不,小妖孽比她们好看得多。
他罕见地懊恼着——为什么自己是个瞎子啊。
此刻是小妖孽一生中最美的时光,自己却看不到她一身嫁衣的模样。
“一拜天地——”
一声中气十足的长音将二人拉回现实,不加分辨也能听出,那居然是王富贵村长的声音。
他正自豪地望着眼前的侠岚和侠岚夫人。其中缘由他早已听说,如今由他来主持这场盛典,再合适不过。
他们同时弯下腰,停顿几秒后又站起。
“二拜高堂——”
再次弯腰,再次站起。
王富贵欣慰地凝视着他们,暗自感慨自己促成了一段美好姻缘。
郎明脑袋里突然冒出一种诡异的错觉。他在这一瞬间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手足无措。
也许这就是梅姐所说的“开窍”?
不,不是这样的。也许,是责任。我终于领悟了梅姐反复强调的“责任”二字的真正含义……一个特定的时间地点,冥冥之中就明白了。就像一年半以前对风的驾驭那样,此时此刻是对她的承诺和守护,对我此生最爱的人。
“夫妻对拜——”
几乎是在同时,郎明往右转,苏兮往左转。
不知为何,腰肢突然变得如此僵硬,他的前额貌似触到了一块绣纹布料,差一点就脑袋碰到脑袋撞在一起。抬起上半身的两秒钟里,他突然感觉自己多出来几条很反常的念想。他轻轻摇了摇头,想把这些没由来的杂念甩出脑海。
王富贵又讲道:“那么现在,请侠岚挑下侠岚夫人的盖头吧。”
他低声应答着,摸索着拿起桌子上的细竹棒,小心翼翼地向她盖头的前沿伸去。他的手在微微颤抖,竹棒怎么也伸不到它该去的位置。
“死瞎子!你戳到我太阳穴了。”面前传来苏兮的轻呼。
他吓得往后退了一步,连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我到底怎么了……
哦对,我还有一双灵敏的耳朵。刚才我是不是傻了……居然没反应过来。
于是他侧耳细听过去。
深粉色的软纸被风刮起发出沙沙的细响,像那大槐树万千树叶参差披拂的絮语;绯红色的棉布绣球花在屋檐处挂起,同样被风吹得左摇右晃,像梦里的风车在月下讲着古老的传说。
既然屋外盘旋的风听见了他,那就把周围的场景化作抽象的声音,请风送一程吧。
总算找准位置,右手轻轻一抬,手中重量顿时沉了几分。他勾起唇角,右手也不再发颤,而是把竹棒和红盖头一起铺到了桌子上。
在这时,她紧闭着的双眼感觉到了光的存在。她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随即睁开。
她愣住了。
摒退视线周围的金色头饰,眼前的郎明身穿一件大红色的状元袍,头戴一顶做工精致的乌纱帽。这种男子的娶亲装扮,她只在无意捡来的故事书里看到过。属于少年的不羁和放纵褪去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崭新的神态和气度。一张俊朗的年轻脸庞,一副挺拔昂扬的身形,不仅是她,所有人都惊讶地意识到,今天的他格外意气风发,也显得格外成熟稳重。
他仿佛是感受到了她的炯炯目光正上下打量着自己,便佯装从容地微笑起来。其实心里依然在打鼓,但是此刻的她一定是又惊又喜,自己再乱了阵脚可就不好交代了。
接下来的仪式是……”王富贵又喊道。不过他的声音越来越没底气,“是……是什么来着……”
“交杯酒。”梅姐看王富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