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眼神告诉我,你瞧不起我,我再说最后一遍,把鬼交出来!”对方不识抬举,乌嫣抓人头发的五指更加用力,这小偷一张黝黑发亮的脸,牙齿倒是挺白,黑穿紫,丑得死,多看一眼她都觉得眼睛在遭罪。
“死丫头,爷也警告你最后一遍,快放手,不然要你死!”闫诀头皮疼得心口冒火,小姑娘别以为自己力气大,就不要命。
乌嫣摇头,十六岁的自己或许长得太可爱,她回忆如何卖萌,忽闪忽闪长睫毛,杏仁眼水灵灵,也不知从哪掏出铁钳子,瞬间夹住小偷的两颗大门牙,笑得格外阴险。
动真格的,闫诀明白自己踹到铁板,立刻闭嘴,他现在承认错误还来得及吗?
只见丫头眼角弯曲好看的弧度,认真凝视着自己,一呼一吸都扫在他的脸上,粉红的唇瓣都能掐出水来,上下张启着:“你猜,我拔掉第几颗牙,就能收走你的魂魄来抵债!”声音甜糯得让闫诀一瞬间分心,可感觉铁钳子正在向外用力的拔牙齿,小心肝只剩乱颤。
终于,眼角一撇惊鸿出现,闫诀两行热泪划过太阳穴,他伸出手指,含糊的说:“在,在他那。”
“你给我站住?”乌嫣揪着小偷的头发朝着大白天撑着纸伞的男人走去。
“你就不能放手!”闫诀只能蹲着身子,满脸委屈,这小姑娘力气真的是太大了。
“你去把鬼要回来。”乌嫣松手,用劲推出小偷往不肯止步的男人身上撞。
扑通一声,撑伞的男人自然移开脚步,继续前行。
扑空的闫诀摔得狗吃屎,躺在大马路上,两行热泪更加湿润,今天出门就是没看黄历。
“撑伞的男人,我让你站住。”乌嫣气势汹汹,冲到男人面前伸手很认真的说:“把鬼还给我!”
店铺大门突然打开,跑出管家舍纪,他握住乌嫣瘦小的双肩,提起来往旁边一放,接过男人手里的纸伞满脸关怀道:“老板,您回来啦。”
‘这店的老板?那不就是自己的财主!’乌嫣分得清轻重,迅速拍拍云纹灰袍上的褶皱,鬼和小偷这种小事就都随风飘散忘记吧。
她伸出脚一个巧劲挤开小厮,对着男人笑出一脸的少女很纯良:“大叔,您就是这家店的掌柜呀,我都等您两个时辰了,找您有点事。”她嘴巴多甜。
闲染瞧着自家小厮一副见鬼了的模样,这才俯视眼前矮两个头的小姑娘:“何事?”一张俊脸如沐春风般的淡笑。
这男人的声音好温柔好有磁性,乌嫣张大眼仰视着对方:“大叔,我看你肤白肾亏已被厉鬼缠身,怕是活不过今晚了!”
闲染凤眼淡笑不改,寻思着一掌拍死这小丫头吧?染了血的衣裳可就报废了,他还是大度一点,谁让他的衣裳贵呢。
乌嫣看见对方眼神有了变化,急忙抓住男人的一只手关切道:“大叔,不怕!有我在呢,那些鬼我绝对都能驱除,放心吧你不会死的。”
“你怎么知道我身上有鬼?”闲染顺势弯腰,凝视着死丫头,皮肤真好,就是这小嘴很碍眼他想撕烂。
乌嫣望着对方细长的凤眼上翘眼尾,全身穿着也是贵气逼人,“大叔,其实吧你身上没有鬼,但整个店铺已经被厉鬼的怨念缠绕,所以你才被影响印堂很黑,肤白肾亏,我掐指一算今晚就是你的大限,不想死就找我驱鬼,放心收费很便宜的。”谁知道什么时候死,但加上时间期限,客人才会有驱鬼的急迫感嘛。
闲染儒雅的笑意一寸寸收起,缓缓抽出被对方紧握住的手,吐出一字“——滚!”
“你这老男人干嘛骂人,要钱不要命是不是,整个店的厉鬼我都能帮你除掉,就要一点钱而已。”小气的男人,乌嫣跺地,长的好看有啥用。
“小姑娘,眼瞎就去看大夫,你才印堂发黑。”管家舍纪忍不住给老板打抱不平,让老板真正生气的肾亏二字,他才不重复,生命很宝贵。
“说谁眼瞎,他大白天撑伞就是体寒肾亏!赶紧准备棺材好给他收尸吧!”乌嫣瞅着这家店的下人皮肤也是苍白的。
“你给我立刻滚出宛水城,老子这开的就是买卖厉鬼的当铺,怎么可能没有鬼!”闲染衣袖挥舞,手指指着村姑的脑门失去风度,到底谁是白痴!
“啥叫买卖厉鬼的当铺?”对方发火,乌嫣赶忙缩起脖子侧头小声询问身边的小偷。
闫诀无力捂住额头,他居然因为这什么都不懂的村姑,被一顿暴打还损失五两银子,天理何在!
舍纪一脸惊讶,难得见到爆粗口的老板,居然感觉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