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您的身价,死后有人买得起,也没人有胆子买,刚到的昆仑觞,尝尝。”闲染举杯嗅着这独一无二的香味。
“你也是小气,这昆仑觞一年出一壶,一壶还要你我分着喝,就不能弄到酒方自己酿,赚我的钱多好!”贵客笑着埋怨,举起杯盏一口入喉,金贵的味蕾每次沾染这妙哉的琼浆,银眸无恙,心里却起一丝波澜,感概道,“还是这酒的滋味刚刚好!”
“这酒一年我就得这一壶,还请你共饮哪里小气,酒方早年前就弄到手,可惜缺的就是酿酒的水源,这地界可酿不出来。”闲染一脸心疼,赚不着钱,他弄酒方的本都捞不回来。
耳垂抖动,舍纪接过门缝传来的纸条,昏暗光线下他看字里行间回馈的消息,唇角不由讥笑,他没想到新人办事效率还挺高。
“小舍,什么喜事可别藏着,说出来给爷当下酒菜。”贵客没有波澜的银眸瞅着门边人,顺便抿了一嘴醇香,这昆仑觞或许因为一年饮一次,他才格外的喜欢。
“都是店里芝麻小事,不值得贵客入耳。”舍纪没想到自己被点名,这位爷还真爱多管闲事。
“让你说,你就说,他生气我可不保你。”闲染语气不怒但不容手下逾越了贵客的面子。
“就是今早出门的俩驱鬼师已经回城了。”舍纪委屈,他的老板太没良心。
“回来就回来呗,那你笑什么?”越掩饰,贵客越好奇,闲染这万能管家可不会对一般驱鬼师上了心。
扑通,舍纪跪着,抽搐着脸想哭,想想这话题他哭好像不合适,眼角下垂,赶忙换上一脸忧伤,“奴才刚才不是笑,是心疼,昨天才来的驱鬼师第一次出门就受伤了。
‘受伤?’闲染眉宇微拢,有些了然,舍纪会笑,那一定是昨天住店的女驱鬼师受了伤。
“想不到小舍你还挺关心人,瞧你还跪着干嘛,就随便聊聊不要太认真!”贵客不禁打趣。
老板没示意起身,他可不敢当玩笑,舍纪继续跪着安心。
车轱辘下飞溅的水花,一场暴雨骤停,马车冲进宛水城,在大街上顺畅奔驰。
空荡的街道,只有屋檐下悬挂的街灯唯伴,暗黄倒影停在青石板上的水洼中,明明晃晃。
“客官,到了!”车夫朝着布帘喊话,之前里面唠嗑结束后就一片安静,还在睡觉呀。
乌嫣睁眼,撩开布料,朝着外面看看,到当铺了,她一脚尖踹在闫诀腰边,“醒了,付钱!”
昏暗中,朦胧着眼,闫诀掏出衣袖内钱袋子,摸出十文钱,递了出去。
等钱都被车夫下了口袋,他一拍脑门,怎么又是自己付钱,摸着属于自己的黑色钱兜兜,他才下马车。
手里一紧,还在车上的乌嫣却抓住闫诀的钱兜兜,还好她眼尖。
“干嘛,一人五十两,这可是说好的。”闫诀使劲扯,居然扯不动。
“男人你给我要点脸,这次驱鬼你说你干了啥,还想拿钱!”盘坐在车厢边,乌嫣一脚踹了出去。
踉跄后退一步,闫诀张大嘴,揉着被踢的肚子嚷嚷,“我哪不要脸,驱鬼我没帮忙?”
“五两,不能再多了,就算你的辛苦费,拿去赶紧买点油,别真的不要脸。”乌嫣从黑兜兜里抓出五块银锭子豪气的甩了出去。
双手赶紧接住,要脸更重要,闫诀想想还是划不来,“那三十文钱的车费,你我对半付合理吧。”
“人,还是要脸的。”乌嫣曲起膝盖,扭头柔声开口,“车夫大哥,继续往前。”
“喂!死丫头你去哪,你不回当铺啊,你个死丫头!”马车一溜烟从前面巷子口拐弯,闫诀就看着手里的银锭子,跺脚还是买油去吧。
车夫才不管人家分赃不均的闲事,但还是要问问,“姑娘,时辰不早了,你还想去哪呀?”
“车夫大哥,找一家菜色不错的酒楼!”乌嫣快速数好两包袱里的银锭子,一包五十两放在自己的包袱里,另一包四十五两还是装在黑布兜兜中。
“这个时辰,姑娘酒楼都关店了!”隔着布帘,被称呼大哥的车夫逐渐放缓车速,等待准确的目的地。
包袱里的馒头昨天吃完了,乌嫣可不想饿着肚子睡觉。
“车夫大哥,只要去能吃到热菜的店就行。”乌嫣摸着别人送的桃红裙子,这料子真好看。
“姑娘,有一家叫拈花坊喝花酒的地方,在宛水城档次高,听说厨子是宫廷里出来的,就是有些贵,去那里可行?”车夫隔着布帘给建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