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那望不见底深渊中的困兽,沉溺死海的一帆孤舟,皮革凹陷起伏的鼓点,无处可逃的灼热火海。
一方多少人羡慕的奢贵床榻,画面突变,男人上身苍白的肌肤,脊柱弯曲成最诡异的弧度,墨发垂挂半空之中,粉绸遮眼,琴子祁发出震碎喉管的怒吼,扭曲着身,四肢摇曳,锐破耳膜的独败是那样凄凉。
两人独处,封闭的五崇殿,这是此刻唯一的声,乌嫣眼中唯一的景。
整个大殿环绕嘶吼,绵绵不绝,乌嫣抿着嘴唇,下垂着眼睑,套上一袭宽大拖地白袍,就站在床榻边静静的盯着。
只见琴子祁皮肤已经变成肉眼可见的透明,薄如蝉翼,一碰就碎,肌肤下那复杂的青色血脉一览无遗。整张脸发出让她看着刺眼的金光。
琴子祁脸上符咒所发出的金光,伴随着肌肤越来越透明,金灿灿的光泽也亮得刺眼。
一个时辰后——
乌嫣定住一般,琴子祁的嘶吼声她都听麻木了,随着男人逐渐起伏的胸膛,喉咙发出的惨叫越发的无力,整个身子悬浮于床榻之上,正对着乌嫣的双眼,肌肤透明,变化不大。
三个时辰后——
乌嫣摸着肚子,饿得肚皮咕噜咕噜叫,她试过,自己出不去,大门居然连缝隙都没有,如果琴子祁不死,她倒是要问问这古怪的大殿,到底什么来历。
“咕噜噜。”乌嫣按着腹部,这声不是自己发出来的呀。
“咕噜噜——”她找到了发声来源,琴子祁上身透明的肌肤,冲进去透明的水,本就薄如蝉翼的肌肤体积不断变大,像热水烫伤后立刻起的水泡,只不过琴子祁整个身子都被热水浇过一遍,脸上的金光绚烂得乌嫣已经看不出琴子祁的五官。
全身的皮,被身体里涌出来的‘水’,越挤越圆润,活脱脱就像一个偌大的胎盘,羊水中飘着一沉睡的婴儿。
又一个时辰,乌嫣也不饿了,她盘腿坐在床榻边抬头观景视线最佳的位置。左手玩弄价值不菲的金步摇,右手把玩之前撕碎琴子祁衣袍系着的紫玉铃铛,当核桃盘。
又一个时辰,头开始往下耷拉,乌嫣困了眼皮都要睁不开,暖意的水汽不断往她脸上覆盖,抬手,啪——给自己一耳光打清醒了。
睡什么睡,今天不看完整,下一次看可要等一个月后了。
“嘣——”
“稀里哗啦——”
“杀了我——啊啊啊啊啊——快杀了我。”
“靠——我靠!”乌嫣盘腿时间太长,赶着后退,两脚一下子锁在一起分不开。
见过装满水的气球爆炸的画面的吗?
如果气球里炸出来个‘怪物’呢。
用手解开双腿,乌嫣从地上起身,呸出一嘴子的异样水质,这水有点粘,她揪着衣袖,留了点眼泪水,才让刺疼的双眼看清楚一切。
“呕——”她手腕抵嘴,饿坏了,吐出胃里的酸水。
“琴子祁?”全身是血的她,贴着床榻上‘一只’没有皮的人形‘东西’知道答案的询问。
“杀了我!”撕裂声带着沙哑,血泊中,血糊糊可以看见肌理的手,去抓那完整人皮的少女。
“还要等多久,我饿了。”乌嫣耸着肩膀,面色正常,她知道自己不该此刻提不合宜的话题,可自己的心口心跳正常,一片祥和,或者空无一绪,恶心?可怜?她依稀记得那什么感觉。
如鲠在喉,锥心之痛,痛得喘不上气,眼球发热,闭上双眼,哭的眼皮都疼,那些个感觉,她都依稀记得,只是这份依稀,在六年的渡日中,模糊得她怀疑自己前二十年的人生,或许根本就不存在。
饿?琴子祁征楞一瞬,疼得灵魂都要出窍,诡异暴露的一双眼睛,可见的白齿在没有脸皮的牙龈上不断扩展,张大。
他喉咙的位置,发出哈哈哈哈的大声。
怪物!她根本不是人,她肯定是个怪物!自己是没人样的怪物。
“你都二十多岁了吧,一年十二次,至少疼了二百四十次,我现在杀你你是解脱了,那出生就死何必扛到现在。
不喜欢的女人你不要,喜欢的女人,嗯!就算你有,你也不敢喜欢。
不对,你也没活下去的价值。
嗯!你还是去死吧,想死就去死,我又不是你什么人,干嘛拦着你!”乌嫣歪着头,轻声自言自语,不断抹掉嘴巴上的血迹,刚才白洗澡了。
她分析一下现实状况,琴子祁这符咒有得救,操作性又强,太理想化不害自己的小孩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