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这样,我像动了的模样吗?”乌嫣没有起伏的语调,两只手都无力垂在肩边,虽然不清楚大变活人的原因,活的白骨架子她都见过,这也不算什么。
但男人此情此景的状态,她由上至下,不缺一处的细看,白齿发出阴森呵呵笑,“虽然不知道你是人是妖还是鬼,居然可以呆在别人的身体里,夜路走太多,阴沟翻船了吧”。乌嫣又用力嗅嗅鼻子,是说哪来的香气,倒在油盏里,挥发用的助兴药吧。
脸上一股又一股的血珠,不断的往衣袍上坠。
乌嫣挤出笑容,脸上的血流着更快,换上面无表情的一张脸,希望只是药的问题,她痛意都感觉不到。
喘着粗气,妖治的眼眸,一边解开车夫的外袍往自己身上套上,一边盯着认不出自己的乌嫣。算了,自己不说,她又怎么可能认出自己。
阴沟翻船,果真如此,设了幻术,让那杀手抓着自己与乌嫣一起,没想到,用这样刺激的药,他都控制不住附身的身子,暴露了真容。
缓慢走到桌前,灭了所有加料的灯盏,点上车夫身上的火折子。
“这闺房祝性的药,你怎么会没有反应?”自己都要失控,双肘抵在桌上,緂青捏着拇指上那一对碧绿扳指,深呼吸,脸色的红潮迅速退散。浑身那要溢出的欲,运功中挥发殆尽。
“反应?我很害怕呀!”没了情魂算了,连唯一的感受,疼痛都不见了。
乌嫣语调减弱,上身向后,倒地。
而同时,收鬼当铺的书房,闲染盯着整个乱颤的抽屉墙壁,有动静的是装着桃木剑的抽屉!
破碎的木屑从内撞开,飙溅。
只见闯出的桃木剑,剑柄处的碧绿绿得发黑,闲染伸手去抓木剑,却触到一道金光,整个身子瞬间,被撞飞。
桃木剑在空中快速旋转,似感知到什么位置,冲破书房的门,冲破凤琼楼的大门,冲出拈花坊,直冲云霄高处,瞬息间,往东郊的方向冲去。
冲出拈花坊的闲染,来不及顾忌其他,飞身上天,运功直追那有鬼煞的桃木剑。乌嫣出事了?鬼煞自己去找人?
而觉察到鬼煞气息的闫诀,也循着气息飞身赶去。
緂青感受到三股强大的气压,往自己的位置赶来,盯着地上昏迷还是沉睡的乌嫣,准备拎着彻昏迷的繁家车夫离开,但人带走,繁家干了什么,谁又知道,松开手,扔下车夫,化身一抹碧绿的光,从房内凭空消失。
两人骑马赶到东郊的拈花和舍纪。
越靠近,鬼气怨念就越发的浓重,山腰间,拈花凝望下方的东郊,回望惊愕中的弟弟,冷声说道,“想想,你怎么死吧!”
“姐!”出大事了,自己这次是真的倒大霉了,舍纪扯着缰绳往下冲啊,差点,直接冲出了山腰,他抬手指着上方,“剑!老板!闫诀?”飞进东郊?
“快——”拈花又不瞎,那天上飞过的不就是自己家的掌柜的,出大事了,真的出大事了,掌柜的没急疯了,怎么会在栩伏直接用这驭飞术。
两马在山腰拔蹄狂奔,他们身上有禁忌,都只能用原本一层不到的功力。
门关口,守着看门黑压压的百余人,还在议论天上飞过的是什么?扬着呼啸的尘土,两匹马飞过两米高的勾钉栅栏,八蹄跺下三拳大坑,两驹直冲东郊。
乱成一团的瞬间,繁家杀手冲出门关,先跑上策,但他刚才没看错,闯入的好像是繁家大小姐让自己调查过,那拈花坊闲染老板的俩手下。
找乌嫣的?繁家杀手暗想不好,车夫还没弄死,但已经离开东郊,这次好像办错了事,繁家他不回了。
东郊?闲染没想到桃木剑会来这,理由?只能是有关系的乌嫣再此。
“你们?”沈镜月正好在附近找乌嫣,看着从天上飞下来的两人,直冲过来,人能飞?算了,这不是重点,“你,妹妹,你妹妹在我面前消失了,有人,弄了个好像是幻象,然后,人没了?”看见出现的是闲染,还有昨日长公主请上门那絶貌客人,满头大汗的沈镜月,跑过来太急,气都要喘不上来,说重点,其余的,之后再说。
闫诀听不清楚沈镜月在说什么,直接跟着桃木剑进了这平房。
平房空无一物,只是在踩踏痕迹边,有一拽着碎花手帕的男尸。
桃木剑,竖着,撞击铁板。
“让开!”没错,闫诀对着一把桃木剑说话。一掌,铁板粉碎,桃木剑自己还没下去,闫诀直接跳了下去,无声落地,唯一的光。
感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