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喧嚣逐渐寂静,就非常容易烘托气氛。
原本在吵闹中嬉笑一下就化解过去的窘迫处境,看戏的人一闭嘴驻足观望,周遭真的安静起来等待接下来的发展,当事人情绪就上不来也下不去,场面变得想当尴尬。
‘真的不滚过来抱他?’双手握拳擦眼泪,假哭半天的白花花就是没听到死男人的脚步声。
乌嫣背身原地托腮,寻思自己今天出门必须完成的事,寿命有限珍惜时光,她一觉就是三天,然后一觉就是七天,虽然体内的金光闪闪处理伤势有效,但存在自己体内的目的有待探究。
思考着,细想着,抽丝剥茧她最重要的,乌嫣不禁咬住食指上的玉质戒指。贝齿触咬玉质发出清脆。她猛回神,桃木剑还没变出来,戒指可不能被自己咬坏。
高墙上,胖乎乎的指缝间,白花花瞥见不远处乌嫣手里的动作,他重新站直身子眯眼微笑。
虽然桃木剑里的玩意不值钱,可不值钱的东西谁在乎谁就输。他坚信对方不敢丢下自己,自信心一旦回归,他老气的双臂交叠前襟,微抬下巴颔首等待对方转身张开双臂亲自、主动、认认真真抱自己下去。
乌嫣摸着朝向左肩编起的麻花辫,晃动右耳那只品红银钩玉坠,左手指腹触摸发梢上绑绳用的驱鬼师黑玉牌,一瞬眨眼终于转身回眸。
白花花唇角闪过胜利笑意。
才过不久的正午艳阳耀不过此刻的乌嫣。
紫藤裙褶转身晃悠涟漪,肩若削成的纤瘦露出少女脖颈那片赛雪肤一对玉锁骨,细腰紫缎牢牢勾出身姿该有的那股婀娜。
乌嫣只是转身,站在原地负手交叠,平视十来米外高墙上无理取闹的白花花。
粉雕玉琢的小娃娃,顶着模仿痕迹相当重的惹人怜表情,包子脸上两道泪痕,看着自己的大眼睛里稚气中夹着该有的自信。
乌嫣不染脂粉抿着唇,素面朝天始终眸光无绪。
一刻钟——没动。
半个时辰——二人依旧。
半个时辰加一刻钟——艳阳都老早移位,高墙对街两位门神就是杵在原地,谁都没打算让步。
白花花嘟着嘴鼓着包子脸,眼里的自信消失不少,如果他一开始直接跳下去跟着走不要抱,根本没这累人的僵持,愚蠢的行为已经坚持这么长时间,分不出高低的结束,没有交代的结尾,他不要自己吃亏。
乌嫣对白花花不存在情绪起伏,恰好转身头顶阳光的温度她觉得不刺眼身子就不继续动了。
睡了整整七天,乌嫣此时是花半个时辰加一刻钟接受光合作用顺便补一下钙防止骨质疏松。
周遭观察她的气息有熟悉的,陌生的,敌意明显,压抑杀心,一批接着一批来来回回,消失来换一批又继续,她今天的脸足够给这些乌合众生们瞻仰,反正都没上前打扰她补钙,众生彼此都继续相安无事。
这‘娘俩’脾气可真倔,众生感叹。
山脚果树这边的暗卫们都无聊得啃起苹果,他们只负责看护,保证他们各自主子列下的黑名单上的家伙不能活着踏进山脚。
本来大伙虽然不同主子,但乌嫣一离开他们可以稍微闭下眼。
现在好了,职责范围他们可以休息,但惜命的直觉警醒他们还是等这娘俩走远了再说。
“咕噜噜——”乌嫣肚皮终于发出一记进食邀请函。
打破僵局的好时机。
肚子饿了?白花花听的真切,他长睫一颤眼尾微翘就等待输家那一步上前。
紫藤裙摆摇曳,差不多审美疲劳的众生纷纷欢喜,终于迎来自己可以休息的希望。
但现实总是无情,希望破灭的速度都显得有希望这想法极其可笑。
“伙计,我住对面山上你知道吧?”乌嫣只是转动上半身,对着腰侧边的吃铺伙计来场明知故问的对话。
就是因为你住对面,我才好端端的小领导不当来这小吃店做伙计。伙计想迎客很久了,乌嫣突然出声他楞了好一下才先点头后回答:“对面就姑娘家您一户,整条街的大伙都知道。”
这家伙计话说完,感觉被卖提前拖下水,一条街心思不纯的小厮伙计老板们都在内心诅咒,眼神恶狠狠的盯着他。
“那我跑不掉你是知道的吧。”乌嫣当不知道左右四周那些恶狠狠的目光盯着谁。
“啊?小的无故不会追姑娘,您跑啥。”伙计警觉乌嫣的话中话,中指勾着肩膀上的抹布提醒自家兄弟都滚远点,要被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