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必勉强自己笑,正午我要出现城门,之前的时间就等你好了。”乌嫣懒洋着语调说话,垂眸双肘压膝,俩掌交叠撑住下巴。
热脸倒贴的滋味就是隔夜菜发馊还大火加热,那酸臭感,黯然销——魂。
白花花立刻失笑,双手揉着自己发僵的顺滑小脸蛋侧身靠墙站。
和闲染一样面无表情,只是他这副黑瞳里似深渊无底洞一样散发森意。鬼散人怯,谁扫过这眼,都能明白什么叫不寒而栗原始本能的恐惧。
‘要冷静’白花花告诫自己,悠悠阖眸压下眼底煞气,眼神默默落到那叫闫诀的男人身上。
大厅方桌间倒下的人身很多,白花花直抽人魂场面并不血腥,可场景对于一般人是非常的诡异。
吃颗苹果都用不着的功夫,天字凤令中最出类拔萃的二十位筑基初阶就这样简单被秒杀,其余八十位才入门的修行者都不猜自己上前一步的下场。
入门修行者在栩伏四国各各算争抢之选,人中翘楚。拥有灵根这事更是光宗耀祖,从村县城到权势中心身边做事。他们各各满腔热血心怀无疆。此刻,各各被浇上一头冰水,亲眼所见的现实差距,是怀疑人生崇高目标最致命的打击。
再看飘在天青少女身边的那团墨雾肉眼可见恢复成五岁玲珑娃娃,他们都愿意这只是一场太超想象的噩梦。
繁花涟水瞳都无暇看掌柜的,她眼里扎针刺得不行。不管那个小孩是什么鬼煞,为什么那么厉害的东西不属于她!为什么?凭什么!
她可是天定凤命,注定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为何这样不公平,那样的一张脸,那样厉害叫鬼煞的东西,怎么可以都不属于她所有!
“常青还没到?”长公主仪态端庄,后背贴着椅面紧坐。
她红唇绷紧着唇线,眼前这幕面色不改内心错乱,原来那天青少女不是常人,有那么厉害的邪物助身,厉害成这样的家伙为何霓澜国包括整个栩伏,她一点传言都没有听过。
“回禀长公主常公公还没回来,要不繁花出去瞧瞧?”如此劣势局面,这时候继续呆着她可不想留在老女人身边赔死。
没有无暇的完美,没有无敌的厉害,是人总有弱点和破绽。繁花赶着回去禀告,看看能不能给自己将乌嫣置于死地的方法。
繁花垂首摸着右手上的绷带,等待长公主下一句首肯却等了良久‘该死的老女人!’她只有心里咒骂着,绝色神情始终温顺如花。
——
白花花突然跺脚跳起,化成原先的一团墨雾将自己的幻身消失。
坐墙根的铘衾也兀自起身,隐去眼中妖治,浮袖间祛除袍上褶皱与些许尘埃。挺拔身姿青丝齐腰,一个背景就站出一身凛凛威严。
闫诀拢眼,盛坝正经垂首。
就连闲染凤眸波动,挥袖吸走满地晶魂,姿态不变。
预料会来的人是谁,比预期要来的人少。步迎木讷的神情反而严肃些许。
乌嫣继续托腮只是左右扫眼将末等位这几个神情变化映入眼帘,有大人物驾到?
“长公主殿下您没事吧?”被人直接抱飞进大厅的常青淤肿的右边脸还是惨不忍睹,但左眼里面是嗜血的兴奋劲。
“长公主,常公公回来了。”繁花黛眉一蹙,死太监可真会挑回来的时机,让她现在如何溜!
期待的声终于出现,琴姮绷紧的脖颈线条也不禁松弛几分,她雍容富贵的袖下始终掐着掌心肉的手指这才敢松开。
“本宫没事,人可过来了?”琴姮犀利眼中望着常青身后溢出笑意,顺手收回常青递上的令牌淹没袖内。
抱着常青来的纤细少年毕恭退后让出道来,退出门外站着。
一股威压从门外缓缓溢进。
“多年不见,长公主殿下安福!”门外缓缓走进三位全身隐于黑斗篷下的人,领头说话者,听声是上了年纪的长者。
修行者们被这筑基高阶溢出的威压,全都整齐划一跪拜相迎。
“许久不见,各位安康!”长公主起身主动迎人,神色难得谦和与尊敬,即便从来都不知对方的模样,今日也只是她三十五年来人生第二次相见。
“长公主殿下召老身们前来必定急事,请直言。”领头的长者淹没于斗篷下的面容还带着一副黑面罩,只露出的一双眼扫过那靠后站的少女。
继而收回视线由上至下多看一遍面前的长公主,最表面的模样变化不算大,可满身浓郁的血腥味,扭曲的灵魂,枯竭得由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