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吵啊!
琴姮却越坐越踏实,她一直担忧拍卖会内的另外一位出现,显然那位还是和往年一样是不理会此等小事,那一位昨日出现肯定是个意外。
翻案?贱人除了声音大嘴巴会乱嚷嚷之外,调动些贱民打断沈镜月的斩首也不能怎样!
无门无势的背景,贱人这等身份再怎么闹其实也折腾不出什么真正的动静。
太子也很清楚这点吧,无论今个再怎么闹,再多的流言蜚语传遍霓澜,只要她琴姮不承认自己是真凶都不会有事!现场她的权势辈分最高,想质问她长公主,你个贫贱庶民拿什么身份质问。
琴姮板正着面色,不禁挑眉蔑笑:“副督大人。”
“下官在。”周赤俞立刻起身回复。
“这正午的‘吉时’可过去不少时间,新上任的官职不懂规矩是吧。”琴姮犀利眼色睨看周家三代嫡孙,与李博朗家抢九门副督这快香肉,周家技高一筹机关算计到自己头上。她可以配合着让对方得到掌管霓澜所有衙役的官职,可官位不是态度积极就坐得扎实。
跟着谁脚边干活,眼力见也要一并上道,李太保他们家也不会直接放弃这九门。
‘九门副督?’呵呵,周李俩家都是盯着九门总督的位置在折腾。
“时辰已到,叫刽子手上来,杀人犯沈镜月当即处死!”一块赤牌扔了出去,咬着牙床的周赤俞挺拔着腰杆最终还是下令。
这斩首台可以让别人劫犯,别人让别人打起来,更可以无视别人肆无忌惮的叫嚣吵翻天,但是他周家不能终止帝君示意的让沈镜月今天必须死这件事。
一米八个头的大汉硬着头皮走上斩首台。
刽子手第一次遇见这么大的场面,沸腾的咒骂,激烈的哭喊,他拿官府薪酬肩头扛着的大刀是唯一的营生渠道,为了自己活下去他能怎么样,官老爷丢下赤牌就没余地,他不给别人人头落地就是自己变成无头之身。
刽子手黝黑发达的手臂肌肉,在烈日下是充满力量的古铜光泽,他望着全身只剩手中枷锁的死囚生硬且为难的问道:“你想啥姿势死?”
“一般啥姿势?”乌嫣感觉斩首架是不是不牢,她往中央沈镜月的位置多走几步。
“一般都已经是双膝下跪面朝百姓,头卡这闸子凹槽内,我手起刀落了事。”刽子手些许紧张的拿下肩头大刀紧握刀柄。别瞧对方点点小的个子又这么好看,他至少清楚对方是自己打不过的修行者,要劫囚不能前面动手啊。
“死囚你跪下吧。”乌嫣蹲到固定木板上的凹糟闸,捏起素牌袖子开始擦试干净。
“你干啥?”面朝百姓跪下的沈镜月蹙眉询问乌嫣。
“想你堂堂前任九门副督,死也死得这么不体面,让你死这闸子都是二手的。”乌嫣举起袖子让沈镜月看上面擦拭下来的陈年旧血。
“死人还挑剔个啥。”红唇朝着乌嫣浅浅淡笑,黛眉入鬓英姿不灭,她十年军营生涯经历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有怕死的这一天。
即便乌嫣去之前的囚塔找到她,想清楚这事主要是帝君要自己死,她并不认为自己未来能活多久。可是福咒,她不愿欠晟玉这么大的人情,她要还掉福咒,她沈家人死也要死的干净。
“不会让你今天死的。”乌嫣只说能做到的承诺。
“请你喝酒。”沈镜月也不多矫情。
乌嫣起身就往刽子手那边走。
“娘,你啥状况?”之前话白说呀,这沈镜月又跪在断头台的位置,白花花走到乌嫣身侧,瞄着对方一直袖下揉转玉质戒指,她算计起事情来就这副德行,这次是算计人还是算计事。
“看牢黑团。”乌嫣推开男童啾啾头。
得!白花花赶紧走开。
“你,你你要干嘛?”都给出这么多时间聊天,还不放过他?刽子手肯定紧张呀,刚才聊天可是说了‘不会让你今天死的’。
“没事,我就路过。”乌嫣弯腰捡起一块最大的破碎枷锁在手里掂掂份量。
“还不快下刀!”琴姮想跺脚,要么下刀子人头落地,下么让那贱人去夺刀,她好当场按上劫囚这种死罪,两女一并处理了。
“你干你的,我干我的,慢点。”乌嫣朝着刽子手随便说说,顺便背身朝着审判台竖起一根中指。
她迳自走上前几步立即抛出一掌大的枷锁猛往闭窗砸去。等到现在还不出现,敢吃她的霸王餐,砸得你这国师脸花花。
‘嘣哒——哗啦啦’窗花向内炸开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