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看着师傅那不掩饰希望自己走的意思,凭什么他要走。立刻迳自坐下,他往嘴里塞一口米饭,右侧的师傅恨恨瞪自己一眼,那一刻他心情居然不错。
师妹重新拿了副碗筷坐在长桌右侧,似乎那已经是她的固定座位,自己对面是四师弟五师弟,自己这边是三师弟二师弟,右侧师傅一人。
菜很简单但非常鲜美,就连白米饭的湿软都恰到好处,他一口接着一口,吃的是饭菜不再是果腹填食。
小丫头难道是后厨的丫鬟,可丫鬟也不该能动手烧菜吧,鸡鱼虾肉素菜羹汤,烩灼炸炒手艺是娴熟的,真的是她一个人烧的?山上六男人,也就她这陌生外人能烧吧。
“乖徒弟,师傅我没吃饱。”旁边师傅的菜碗已经全空空。
“哦。”师妹只看着自己的菜冷漠回应。
“我是大人胃口大,你给我的饭菜该比他们这般小子多一点对不对。”师傅说话就说话,自己面前的炸虾凭空就少了一只,他立刻吃了剩下那只,真酥脆。他不在的饭菜肯定都进师傅肚子里了。
“你那栋屋子没有给我。”师妹平淡着语调说。
“我后来不是单独给你一栋,他们五个臭小子挤一栋,你一人住一栋耶。”大方的师傅很委屈的解释。
他们五位被无视的小子只能对师傅腹诽‘活该’二字。
“所以我自己要吃饭顺便多烧一些给你吃,还想怎样。”
听语气要不是给了房子连剩菜都得吃吧,师妹瞧师傅眼神很鄙视,就像师傅鄙夷他们一样。
“那什么,给为师一点面子。”师傅朝着师妹努嘴,卖他的老脸。
师弟们都在低头偷笑,这样鲜活的师傅他们十年没见过。
“我又没脸怎么给你面子。”
“好好好,为师的屋子给你。”割肉大度。
他抬头盯着师傅,他们五弟子进都不能进一步的寝屋就这样给师妹!
“晚了,我现在已经不稀罕了。”
师妹夹着炸虾挑眉间咔嚓脆咬,不想要你还提木屋干嘛!
到底是什么怪脾气,他从来没见过师妹那种恨的让人牙痒痒的古怪性格。
“哼!”师傅生气。
“我要学修行。”师妹又问师傅要东西,原来设下话局一直等着师傅上钩呢。
“不行。”师傅笑脸瞬收沉音立刻否定,气氛冷得四位师弟都不吃饭,他继续吃着。
“你个骗子!”师妹愤愤指责。
一双筷子从自己眼前飞过。
师傅握住‘暗器’对着师妹还是摇头。
“和你说过了,想学什么为师都能教,但你就是不能学修行,你们五个小子也都听清楚,师妹除了修行方面的事不准告诉她,其余的她问你们就回答。”
“是,弟子们明白。”他放下碗筷终于吃饱了。
“呜呜呜,你个大骗子,骗我做徒弟却什么都不教,骗子大骗子,呜呜呜——”
师妹突然哭了,哭得大家措手不及。
眼泪珠子和断线的珍珠颗颗滚圆霹雳落下,砸在面前的米饭上,通红着眼嘟着水色小嘴,鼻尖都哭红了,楚楚可怜的模样谁见都想帮着擦掉那睫毛上的眼泪。
师傅坚定的摇头:“哭死了为师都给你续上气来,不准你修行的事就是没商量!”
“啧!”哭声戛然,师妹对师傅翻着白眼。
小手捏着素袍袖子抹掉眼泪:“明早天亮前我要开始练功,师傅你别没有醒。”就面无表情的抱走一颗昼明珠回她木屋去了。
这脸色变得——
“师妹是假哭呀?”二师弟竹栖擅长易容术,被师妹这真脸变化的速度惊讶道。
“哼!”没处撒气的师傅又瞪自己,你自己下山找的女徒弟脾气差性格古怪个性刁蛮,关他什么事!他是大弟子又不是受气包。
“今天你洗碗!”师傅负气起身,明显在针对自己。
“是。”他面色如常遵从师傅的吩咐从无二话,只是师傅袖下握拳回屋,师妹与师傅之间发生过什么他有了点点的好奇。
子时刚过他从地板上睡醒,望着窗外皎洁月盘,没有理由的,他套上外袍就赤足去了隔壁的木屋。
门内居然上了木梢,真是愚蠢,他真气一挥门就由内打开了。
房子很大,但也是空空荡荡,没有小丫头喜欢的零碎玩意,正中央案木边是半米高的书堆,案木上一堆胡乱瞎画的纸,乱放的笔头还很湿润,她才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