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俩假装跪拜的蹲身能不能多点真诚,论权势的份量他这国师可力压旁边两位姓琴的。
铘衾这才转身笑看琴廖温润道:“太子殿下才该上座,微臣的身份——不太合适。”
君与臣的名头,对外还是要守规矩的。
“国师大人呀,草民要翻案!”乌嫣扯着嗓子打断前面二位大人物闲聊,她实在懒得继续这种跪起跪起的浪费时间。
“翻案?有太子殿下亲临,草民你是找错了人。”铘衾瞧着那举着一只手说话的乌嫣,又注视对面屋顶上盘坐着的隐宗少主闫诀。几个意思,包场这大舞台一人看戏呀。可惜他今天是来演戏的。
“没有找错,国师大人您秉公执法德厚流光,刚正不阿敬老慈幼,青天白日山高水长,您来办案草民与所有霓澜百姓都相信结果的公平公正公开。”
好话一串串的,铘衾似笑非笑面容很优雅,很端着,很有他大人物的风采。
没人在,他直接揍她信不信。
“我这夸人的词高级吧?”乌嫣小声对白花花显摆。
“嗯!好高级。”白花花小盆友肯定的点头,这夸得还不如泼妇骂街呢。
“你说的夸奖本国师觉得更适合太子殿下。”铘衾用官场假情假意的恭维。
“草民要翻的剥皮案真凶是长公主琴姮。她是太子殿下的亲姑姑,如此血浓于水的关系,让太子殿下重审有失公允,务必请国师大人您亲自问审!”乌嫣垂眼后撩袍将双膝跪实,她就是不想与琴廖再有交际。
她知道这国师的讯息除了不近女色居所在皇宫边上,宫奴很少为人神秘之外,她根本不清楚对方呆在霓澜国有何用处!从宛水城的王二,到之后多次的车夫,此人玩心很重。
琴廖银眸对视国师微微颔首,向后退上一步。对帝君或者霓澜,这位国师大人权高于自己之上,对方来审案最合情合理。
铘衾看清乌嫣双膝正式的跪实,诚意都到这份上,他再戏谑迂回怕要请自己吞刀子。他沉着颜面,对太子垂眸回礼。
但高位坐着很是踏实的长公主,却始终不懂规矩。
他下楼后刚得到消息,长公主找天审道要拿保命的最后一道令牌杀了乌嫣,却被帝君提前打点,天审道拒绝她的请求。
这琴姮是真糊涂还是真疯?还不清楚自己已经被帝君抛弃,不好好呆在公主府苟延残喘,还敢送到他面前让自己磨磨刀。
他不用垃圾,以前都是别人帮着自己先处理掉,这次吧,他就帮帮帝君扫干净家门。
“你是谁?”铘衾俯视周赤俞,明知故问但也必须形式化的问问。
“臣?”审判台上三人,国师唯一不认识的只会是自己。
周赤俞抬头不知怎么觉得对方眼神有毒,他咽下口水才生硬回复道:“下官是帝君新任命的九门副督周赤俞,见过国师大人。”三公之首,这位比自己太傅爹权势还大,周赤俞自然听过许多关于这位霓澜最神秘国师的传闻。
“现在有百姓质疑剥皮案的真凶,周副督怎么看待此事?”铘衾说话腔调慢悠悠,他不是雷厉风行喜欢大动静大场面的官。
“帝君吩咐下官正午时分斩首剥皮案真凶沈镜月。”周赤俞压低头颅。
“沈镜月是你抓的真凶?”铘衾撇着上面那位还坐着,他都等得有些烦了。
“正是下官。”
“你抓的凶手被人翻案成功可是要革职查办的。”拿帝君的身份压他?太傅可没教育好自己的嫡子。
“翻案者姓甚名谁,有何证据证明沈镜月不是真凶,或者有何证据证明长公主才是真凶?”证据不就是鬼煞身边那团黑雾,铘衾觉得这戏演得还挺累,还不如干干车夫那种纯体力活轻松。
“国师大人——”乌嫣大声吼:“我叫乌嫣,一位失业草民,我有证人可以证明长公主是真凶,证人帮着长公主绑架那些姑娘进公主府的地宫,也是证人帮着抛弃尸体。”镇魂司的驱鬼师,这些不属于明面老百姓的事提了容易影响自己的证词,乌嫣干脆不说。
“国师大人,您不能听那贱人胡说八道。”琴姮拍桌不信,不信证人是常青,那个贱太监怎么有胆子敢出卖自己。
“乌嫣姑娘,您说的都是真的?”绑人抛尸的证人都有,还跪着的百姓们唧唧咋咋各种激烈议论。
“不是真的我这大半天是来瞎胡闹的?我才是找到剥皮案真凶的人,不是他周赤俞!”三千两必须是她的。
乌嫣跪坐在自己的小腿肚子上,她垂头手指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