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架子马上就要塌了你快站过来一点。”白花花只是想此刻和太沉默的乌嫣说说话。
当然清楚眼前动荡与血腥的一切对于乌嫣都是心如止水。
可沉默良久的对方,他就忍不住伸手呼喊对方一声,想让对方知道自己还存在她身边。
伸出的小手要去抓那成拳的左腕,却与对方抬起的衣袂擦手而过,他小手停顿空中,明白对方在拒绝。
一股抑不住的煞气填进白花花黑瞳之中,她拒绝自己!她居然敢拒绝自己!
崩塌的木架,伴着哀嚎连连的惨叫,哭泣悲鸣伴着尸首下坠,伴着疯女人的哈哈哈癫笑一起。
可斩首台上被三方暗卫利落砍断与倒塌下方的衔接处,几十暗卫腾空举起整片木架,平稳的向那方已经清空的审判台飞移摆放,要挪移摆正得斩首台上三家主子仪容不改,无需在纷乱中嫌茶盏泼水,而需要擦拭桌面。
轰——呼——,两板交叠后的缝隙排气,稳当得感受不到原地已经挪位。
白花花睨看前方三家,又回头看着窗户上下那两家,都不是东西,都事不关己的德行惹得他有点生气。
乌嫣很清楚发生的一切,自己没有出神,她只是面无表情闭嘴保持沉默。
她清楚自己看见了很多事,每一件都与她有关,又似她只是个参杂其中的步骤,被一眼看穿的小丑。
这到也没什么,有利用价值至少说明她还有价值利用。
可说不明的是那种黏糊的纠葛,削皮的山药不仅有难洗的黏液,大致洗干净还是有满手的毒痒。
利益就是利益,买卖就要干净。
这**商,她供货商洗干净装盘的山药,只赚个原材料费。人家各各高攀的身份,没有满手毒痒,握着装盘山药转手一送,就赚个千百倍的中间差价。
忒长的一觉醒来,琴子祁眼中的世界不再一样。
他虽感叹许久不见后乌嫣容颜质的变化,但摄魄双眸对男童喊乌嫣‘娘’这亲昵称呼让他听着隔耳,即便很清楚男童不是人,即便很明白男童是乌嫣从宛水城得到的鬼煞,可因乌嫣所诞生的‘男童’他反正看着就不顺眼。
“国师大人,剥皮案算我破的吗?”乌嫣动了,从白花花身边擦肩而过站在审判台边。
“嗯,真凶算你找的。”不是瞎子都清楚少女异常沉默就是发现了什么,完成目的的铘衾现在很闲,闲的可以找人打发打发点时间。
“什么叫做算?”
“是你破的。”这么多活人就凶他一个,欺负他身边没站着个手下是吧,每个人都是俩俩搭配,坐最中央的铘衾感到寂寞与委屈,孤单单的他真的好可怜噢。
“九门总督请给我酬劳三千两白银。”明确了答案,乌嫣转身就站在她看得清清楚楚的琴子祁面前,伸出左手接钱。
琴子祁盯着乌嫣无绪的眼眸,那棕黑瞳仁眼里有自己的影,却没他这个人。
“回九门就将破案的酬劳给你。”银狐裘毛浮动,苍白的眉眼淡粉润唇,琴子祁凝视少女神情浅浅。
暖寒风替,占据大半个天空的红霞给每个人脸上都洒下一层暖调柔光,明明灭灭的假面,彼此都试图看清对方,但都是徒劳。
“我现在就要。”乌嫣笃定,她干活拿钱天经地义,要得也是理直气壮。
“我现在身上没有。”在帝君看见自己苏醒过来的欣喜若狂下,他这实则是被迷药囚禁的二皇子终于得到恩典首肯离宫。
一出门他得知发生的一切就立刻赶到斩首台,她开口就问自己要钱。
“总督大人,草民现在就要自己的酬劳。”这些家伙身边侍卫这么多,跟她谈没钱!
“乌嫣——”沈镜月还是开口了,她是二殿下的家臣,她不能让乌嫣当着太子还有国师他们的面这样对二殿下说话。即便是对方救下自己的命,她都必须先站在二殿下前面。忠心与友,前者是命,后者是交清,不一样的。
“九门副督你给我钱吧。”乌嫣手往沈镜月面前伸。
“我回去就给你好嘛?”沈镜月柔声对话,她一身囚衣鬼都知道她身上不会存在钱这东西。
“可是,我现在就要。副督大人回去拿过来给我吧,我在此地等。”各为其主乌嫣明白,她本就与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她不必勉强自己去理解她不需要的东西。
“沈副督这劳心乏身的,三千两赏金本国师可以先垫。”铘衾伸手。
身侧冒出的暗卫就送上三千两的银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