添加两桌拼凑,快速清理干净桌面,换上一桌下酒小菜,平屋灶台水缸边的歙青壮硕的身子蹲坐在小马扎上努力清洗一缸脏碗。
他不再出去观看主要还是外面那圈人里头出现他直觉最危险的人在。
知道对方的实力可以判断自己是退是攻,可琴廖那男人高危的一塌糊涂,尤其是那双无绪的另类银眸,他见对方次数不多,但每次都本能的不寒而栗。
栩伏四国到处跑他见过的客人是真的不少,唯独琴廖两年前凭空出现后,他远观一眼,后背就不由自主嗞嗞冒着股透心寒意。
也不说琴廖的修为高得让人生畏,太子殿下的名头也就那样,他就是看见对方的人脑子里自动蹦出‘危险’二字,也找人喝酒聊过自己到底是有什么毛病。
那妖孽也只是楞一下才轻笑‘可惜不是他’,算是回答了自己的疑问。
他到现在都琢磨不透那五字意义,郁闷!
六张方桌拼成的长条也就坐下四人。
拥有两桌面的对称白花花与乌嫣,而单面对称两头的分别是粉衫裘衣琴子祁,与一身简易玄袍的琴廖。
“娘,吃颗虾仁。”白花花跪坐板凳上,隔着桌面小手剔除他吃腻的大虾,剥都剥了,扔掉可惜。
埋头吃米饭的乌嫣这才抬起脸,她轻微歪头面对鬼嘴掉食的无端殷勤。
“娘——”孩童糯软的童声拉长尾音,不吃他可真是会生气的!
她举高碗道:“放进来。”
“我要喂娘亲你吃嘛。”气氛这么冷,他确实吃饱的撑着。
皱眉不理解,但乌嫣还是前倾脖子张嘴咬下小孩手里的弹牙,裹起碗里的半口米饭往嘴里塞,这夜食店的厨艺是真的不错。
“娘,今晚咱们会回山睡觉对吧。”俩木头人真是没意思,以为还能看场打戏的白花花擦拭着手指他要和乌嫣单独相处。
“吃好就走,你有事可以先回去。”她必须洗澡睡觉,白花花可欠她东西呢。
“我怎么可以自己先走,黑灯瞎火的要是娘亲遇见不轨的歹人又大开杀戒,花花心疼。”
这话听着哪里不对吧,真大开杀戒他有魂吃有啥好心疼的。乌嫣就当对方没话找话,闲得无聊罢了。
吃干净最后一粒米饭,乌嫣抹嘴起身迳自往平屋里走:“老板。”
“客官何事?”外厅与厨房间的门帘早就撤掉,客人进屋歙青就能看得清清楚楚,他手浸在一桶清水中握着碗,寻思对方不会还没吃饱来加菜的吧。
“你这有叫醉菩提的酒吗?”烧刀子便宜刺激,醉菩提比适合大众的满殿香要醇厚十倍,宛水城的拈花坊,拈花是这样介绍给自己听的。当时隔壁喝的是昆仑觞。
不知怎么,她嚼着米饭就突然的想起这些旁枝末节的琐事。
“墙角瓶口红泥封着的那种就是醉菩提。”感情是来拿酒呀。
歙青伸手给对方指准灶台右侧的位置,外面桌上摆着的可都比这醉菩提上几个档次。眼神突然一压,他低头继续洗碗。
“要拿几个?”琴廖无声就出现在酒堆旁,他沉音开口这是出现后说的第一句话。
有些事她说得还不清楚,说的非常清楚了呀。
乌嫣抿唇靴蹭着地面一下又一下,想想才停顿回复道:“全拿了吧。”少说有十坛。
琴廖不显摆的勾指一挥,十二坛醉菩提浮在空中锁在结界内,肉眼可见就那么一堆飘着。
“娘,他走了。”琴子祁那上等存粮他今个不急着吃,白花花挑眉看着从屋里飘出来的酒堆,这是人喝还是泡澡用?
揽臂抱着白花花余光扫过身侧男人,乌嫣又想想,一辆马车已经缓缓驶来,车夫居然不是竹栖这点让乌嫣意外。
琴廖挥手酒推无声停在车厢之上。
乌嫣又想想。
人却已经被一臂抱上马车,车轱辘滚动。
烦死了,就不能有谁好好的像个正常人一样说一句话?
被当成屏蔽工具的白花花,牢牢按坐在死女人大腿上,他矮小的身子被身后双臂死死环抱,想为了自尊蠕动出去。
“不想要了?”某女抱着鬼娃娃就是不撒手。
耳边的轻声警告,白花花只有在对面银眸千刀万剐凌迟处死的冷漠眼神下,翻着白眼乖巧的阖眼缩着,区区人类,面前这男人与闫诀神情像仙君,他眼疼。
琴廖选择沉默只是不知如何开口,从到江坝到现在,他眼神没有移开他自认为最熟悉的师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