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掌柜,昨天是我态度不好,我错了。”前一秒多深刻的笃定,下一秒就和水蒸气一样散开忘记。
这是没有情魂的后果。乌嫣为她的反覆无常道歉,虽然她没有真心,但换位判断确实该道歉。
她现在时刻提醒自己驱鬼赚路费,不招人不惹事低调赚钱然后快速离开。
“昨天,你那叫态度、不好?”不提闲染可以不说。
提了闲染自然就想,他轻轻弯曲唇角的弧度,很是厌恶乌嫣今天这款‘我要做个正常人的微笑’,她也配!
他触摸杯璧的手指突然一下弹开,指甲盖打出的玉盏从乌嫣左眼眼角急速飞滑,一直飞旋砸在她身后不远的凤焦骨木架上,碎盏哗啦一地。
‘懂事’乌嫣一下握紧拳头立刻提醒自己的言行,继续微笑站着不动,虽然嘴角早已笑麻。
“闫诀难道是六年前拿走你情魂的那个人!”以乌嫣这张口无遮拦的嘴,许多消息拼拼凑凑,再加上自己亲眼见过拍卖会那似乎意义非凡,闫诀精心准备,乌嫣随手粉碎的玉佩。
闲染虽然是想不明白的猜测,可看着少女眉心这欲滴‘泪珠’。
‘绝情誓’一生只能用一次。
他小时候可以随便出入师傅的书房,连着房顶的木架上他抽出一本收集冷门法术的合集,那本册子上就记录了这术。
后来师傅书房莫名大火,书架空了近乎一半,他就再也没找到冷门法术的合集了,怪不得师傅只是一掌灭火罕见的不追究火因,原来是师叔打包下栩伏了。
‘绝情誓’术语枯涩复杂,再加上毫无规则可言的阵图,再加上自己的鲜血一起并用,这不是乌嫣临时起意就能随便用得了的法术。
闲染觉得自己应该没有猜错,这‘绝情誓’乌嫣一开始是为另外一位男人准备的,只是最终她却选择用在了那闫诀身上。
当时他才十岁冒尖的年纪,对这‘绝情誓’感兴趣的原因是因为不解。
他这样理解绝情誓,‘我如果爱你——我死。’‘我不想死,所以不会爱你。’
不爱一个人很简单,你自己选择不爱,那就肯定不会爱上。
可你真爱上一人那就爱呗,即便各种缘由无法在一起,单相思并不妨碍你去喜欢一个人。
可乌嫣本就没有情魂,不存在‘爱’这种情感,更不会爱上闫诀那男人,但她却用掉这一生一誓的机会。
闲染此刻明白‘绝情誓’不是为了发誓人自己不能爱让别人。
而是让爱自己的某人,爱而不得——得而必失!
将对方单相思或许能得到的那种希望彻底碾碎成渣,将那颗爱自己的心,泼辣油撒粗盐,无情的糟践。
乌嫣用自己能做到的方式报复着一直纠缠不休的闫诀,理由除了闫诀夺走她情魂,还要加上一些外人不知的缘由吧。
闲掌柜的问题乌嫣闭唇不作回应,主要还是因为闫诀而今是隐宗的少主——隐宗继承人。
六年前闫诀这人换魂换了人,十万黄金买自己一命,隐宗至少不是个多简单的地方,揭穿此闫诀非原少主,别人家的私事她没空掺和。
“希望闲掌柜可以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从凤琼楼接驱鬼的单子。”握拳的手松开,乌嫣撩开春兰衫摆盯着地面双膝跪拜。这应该是认错最标准的姿势吧。
跪地和睡人对她除了目的不同都没有心态上的区别。
手中无盏的闲染盯着掌下册子,凤尾缓缓翘起,垂升起的睫毛遮住眸色显得心思难测。
时间在沉寂中一点点流逝,凤琼楼的纯粹利益考量,闲染如今需要恢复收鬼当铺名誉的驱鬼师。
以乌嫣单方面的说辞是师叔为她而死,无论真伪,至少师叔将云纹灰袍借手赠与自己,乌嫣贯事的反复无常是她秉性,那昨日离开屉金再到来自己这生硬的要求继续当驱鬼师就一定是师叔的意思。
屉金,驱鬼,钱——路费!她要去碧穹,闲染眸色一锐。
“看来你是必须当驱鬼师赚钱啊!”闲染说完就觉得自己又猜对了。
乌嫣微笑不变,只是微微抬头看着闲染的下巴,不去看对方的眼。
“闲掌柜给我这个机会吗?”问最后一遍,再拒绝她就去另外一家新的当铺看看。乌嫣不会死磕凤琼楼一家收鬼当铺,必须驱鬼赚路费,但师傅没有交代自己必须靠这一家。
“机会可以给你,可你昨日对我失信在前,凤琼楼对外接的订单是不能失信客户的。”乌嫣留在他的凤琼楼比去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