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得美。”他怎么可能会让她随便死。
琴子祁深呼吸勾起血色浅淡的薄唇,鼻息间缠绵着少女身上特有的香味。
他蓦然眯长了眼尾,倏忽黯魅幽笑,笑出一副妖孽横生。
笑出看穿真相后淤开心中戾气的欢愉,他戏谑着往少女泛粉的耳垂吁一口暖气,少女的味道不曾变过。
昨夜无恙!
“总督大人,这春天可过了。”乌嫣撇开脖子,发情请选准对象。
“本总督的寒冬刚过春天才开始。”琴子祁勾魂一笑。
这货色从昨天一改往日,银狐裘衣内套上抢眼的粉衫,怎么性子也跟着衣品一起大变。
耳朵太痒乌嫣抖抖头,微翘起的眼尾刚要横扫对方但立刻避让视线,琴子祁眼中可是盯上猎物时才有的异光。
今非昔比,如白花花所言的一界之王,那扛过剥皮之刑的琴子祁是她需要放在拒绝接触的人物范畴。
“我认床,我想回自己山上睡觉,可以吗?”她客气的询问。
“没记错的话,一月前你躺在我身边睡的可香,不像是认床的人呀。”
“琴子祁!”乌嫣眯眼厉声,这男人未免太烦。
“就你这脾气装不长小白兔的。”少女恶心人的笑容终于消失,琴子祁这才后仰回身子,重置两人之间的距离。
她想离开前装小白兔,他做狩猎的狐狸,不当那扎牙舞爪的狮子。
昨日屉金、昨夜琴廖、凌晨隐宗少主、之后掌柜闲染,最后来自己这九门。
死女人这是上演临别前的一一再见是吧。
琴子祁看穿对方的动机,一扫少女此刻眼底的一潭死水无绪无欲,挑眉拔走对方手中特意送来的价值连城宓家家产玉符,送他总比给琴廖好。
“还不走,本总督没空和你这庶民随意闲扯。”依稀是身份该有的尊贵慵懒,琴子祁垂眸俯视语气疏离。
一切都才刚刚开始,就先放她些时日自己蹦跶,等他解决了自己手上的繁事,她必定会主动求着见他。
想走?还不如睡觉时多做做梦更实际。
乌嫣微张的嘴默默阖上,她都怀疑现在的琴子祁是不是有两种人格,态度语气说辞怎么一下一样,和她以前似的。
紫玉铃铛重新脆响,银狐裘衣浮尘辗转,琴子祁已转身离开。
乌嫣望着九门长廊深入,始终隔着门槛而站。
直到看不见裘衣,她才原地揉着被对方刚才握出淤紫的手背:“神经病!”还是没忍住的轻骂出声。
转身忘记仪态端庄直接跳上马车躺着。
明日起半年后,她必须从栩伏消失。
“总督。”长廊拐弯处,昨日囚徒今日依旧一袭朱红公服的沈镜月打量主子满脸笑意,都快猜不出这是真生气还是即将盛怒。
乌嫣可和太子琴廖那啥了,谁都知道的事。
“提走这玉符里面的财产,继续往凤琼楼送去。”琴子祁拢着裘衣领口,已将玉符递进沈镜月的手心。
“属下明白。”沈镜月握物低头,总感觉总督出现在斩首台以后就和变了一个人似的,看不出任何心思。
“听说帝君往你爹那送去一封密函?”琴子祁渡步往书房走去。
沈镜月紧跟其后压了下英眉才说道:“斩首之事没成功,帝君怕沈将军那边消息滞后生起多余的心思,才在信函中将事情好话一方,顺便往边疆打赏了些东西。”
“还有呢?”
“帝君这次希望沈将军能回来一趟,以父之名劝说镜月主动对太子殿下的后妃大选多上心。”
“沈将军能劝说得了你?”琴子祁侧目。
“当年镜月主动离开军营,沈将军就断了与镜月的父女关系天下皆知,如今如何来劝镜月弃二皇子往太子殿下靠近。”沈镜月摇头。
“帝君那人做事就是想太多,绕啊绕的,真以为一揽大局次次隔岸观火,皆然渔翁得利?”
“殿下,属下不明帝君这次借事要镜月必死无疑的理由?”跟进书房,沈镜月关门,抓住时机询问。
“周家人第一趟入宫,你只是人赃并获的剥皮案凶手,帝君还没打算让你死。”琴子祁舒坦落座。
提到让自己无妄遭罪的周家,沈镜月面色一沉,当她吃素的是吧。
琴子祁瞧着这次的确是倒霉的属下,轻笑继续道:“周家人第二趟将昏迷的本殿下送进宫,帝君这才下令将你从大牢关进卜灵塔,次日直接问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