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前棺材内的那具白骨,不要夺走她的情魂该多好,或者一次性夺走全部,就不会发生一切,发生后续到如今一切的一切!
闫诀微笑凝固,这声魂牵梦萦的表白,人是他要的,场景也合适,但时间不对。
可以早一些,或者晚一点,却绝对,不可以是现在。
她不是想爱他,她想死,乌嫣居然想死!
断桥,她对自己下绝情誓,‘爱你一瞬,我必死不疑!’。
手指无力松开,面色死灰的闫诀狼狈退步,不断退步,小腿撞到身后的案木之上,脚步踉跄,干脆坐在案木边,垂头不敢看多看乌嫣的眼睛。
她不恨他了,但她居然想死?不能接受,比下绝情誓还不能接受。他这么爱她,可她却想死!
盛坝脸色同样难看的守在主子身边。他和在场其余人一样,或者都想干点什么。
可连凤琼楼掌柜闲染此刻都一脸震惊盯着乌嫣。
没人可以在这气氛中,能干点什么。
独邬心情不好,唯一的救赎想死,他就只能等死。
‘杀了闫诀!’独邬第一次,有理由的想让一个人死!
乌嫣左顾右看,看见盛坝腰边的佩剑,上前一把拔出。
“不要!”闫诀瞬间起身。
“怕我自尽?刚才都是玩笑话,闫少主别当真了。”被包围的乌嫣瘪嘴。
没想到抓住剑的除了闫诀、宠物、连掌柜闲染都抓住她的手臂。
“都放开,真是玩笑话。我能爱人吗?我不能。
我又没心,我乌嫣说爱这个字就是痴人说梦,胡说八道而已。”乌嫣动动手臂,三人全缩回手。
乌嫣歪头惦着剑柄分量,不错,是把好剑。
她握着剑柄,剑尖抵住华美的地面,垂手拖拉着金属声,面无表情往大殿外面走。
门边脸色震惊未消的竹栖,正想拦住小师妹,可垂目退后,不阻拦。
他不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但师妹绝情誓是对闫诀下的这件事,他知道。
她小师妹是什么人?
她是划烂自己脸蛋都面不改色的人!
那枚断裂的戒指,究竟是多大的事,才会让小师妹居然有了想死的心。
这世间,他见过最惜命,最怕死的,就是小师妹乌嫣了。大师兄杀她三十七次,哪一次不是稍微用力一点,小师妹就即刻毙命。
可她伤的再重,都一次又一次变得活蹦乱跳。
“去拿酒。”闫诀想喝酒了,喝醉了,刚才的事就能忘记了。
盛坝无奈,但立刻去准备。
“你不跟着她?”闲染质问盯着闫诀良久的独邬。
独邬立刻出门,他不动,是在想杀了闫诀,可他是宠物,听主人话做事的宠物。
石砖上,拖长刺耳的金属声,寸寸响起。
乌嫣路过之处,宫娥们吓得跪地,明面的侍卫握刀警惕,只等暗中侍卫的命令。
“打飞。”乌嫣终于拖着剑,找到太子府,也就是自己刚才来过的寝宫。
独邬一掌拍飞紧闭的大门,这次门没有应声倒地,而是被他一掌粉碎成木屑。
“不好,她去太子那了!”顾看另外二人的竹栖,听声神色剧变,直接往寝宫飞奔而去。
乌嫣去杀琴廖?闲染扶额,有风吹过自己,他放下手,面前的闫诀已经消失,闲染立即跟了过去。
宫娥们的尖叫声不绝于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