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挑明,不愿承认,竹栖只是不想相信乌嫣那隐晦的相助心意。
“这些事虽说得通,却是无凭无据。”脸面僵硬的竹栖狼狈垂目,眸光闪烁,拼命回忆那些显而易见背后的原始真心。
缓缓踌躇喃语道:“那她伤大师兄的脸,难道也有用意?”
一字‘脏’,想到自己今日伤乌嫣最重的那幕,琴廖心痛得眸色一顿,随后若无其事淡笑开,“山中我逼她死里逃生三十七次,我的行事风格,她远比你们更了解。
了解我,她就清楚我绝对不会在那种场合用杀沈镜月之举,来陷害帝君。
刺客用的是你的易容术,她自然会理解成是你在擅自做主。伤我,是在试探你的忠心。砍你手指,也是她给你的警告。”至少在乌嫣心中,他琴廖比其余师哥都重要。
“撒谎!”瞧地面的竹栖眸色一瞬犀利,愤愤咬牙切齿道:“她只是为所欲为惯了,行事被师傅宠得目中无人罢了。她要真那般聪慧,那般辨识如锥,又如何会杀错了人!”起伏的胸膛,是竹栖回想到自己割断了乌嫣的长发,其实那刹,他心中是真起了最好错杀的歹意。
也是从那刻开始,乌嫣行事崩塌,才与他们有了彻底的决裂。
“杀错人?”琴廖好笑得睇看自己被竹栖划破过的右手手背,手背只剩下洁白与细微青筋,那道伤口已让自己修复无痕。
“她白夙灯可是还活得好好的。”竹栖难过得讪笑着。
即便乌嫣能看穿他在山中所学的易容术,可他下山后手艺练得比往日更胜。乌嫣根本就没有识破他在大殿中途混乱中,早早将白夙灯与身后安排好的宫娥临时掉了包。
“是她故意没戳穿我们罢了。”矛盾心态让琴廖失落道。在意会真杀了白夙灯,选择成全,乌嫣才让白夙灯好好活着。
竹栖瞳孔骤缩,即便他相信其余是乌嫣有意所为,可放过白夙灯这一点,他坚决不信!
即便乌嫣缺失情魂,可大师兄今日与白夙灯之间那些发指亲昵之举,乌嫣根本不该忍着!
其余两百细作她都能一次性全灭,何必留着白夙灯那份存在过的羞辱。
“你相信我会喜欢上那白夙灯吗?”琴廖余光嫌恶,那伤人的拒绝‘脏’字,说得是而今的自己脏了,而今的自己,又怎么可以再脏了乌嫣。
“不会。”竹栖笃定道。
即便不是帝君刻意送的人,竹栖清楚大师兄眼中入了一人,此生心中就再入不得旁人。
师兄可是连福咒一条命都能轻易送给她乌嫣,世间再无二人,可以得到大师兄如此重心深情。
偏偏老天戏人,乌嫣却永远感受不到一寸情!
“我没疯,她不傻,白夙灯她见过,知道被闲染好好养着多年。就算她不清楚我迎娶的动机,也明白我别有目的。
即便今日在她面前不断与白夙灯假戏真做,眼见为实又如何?她也不会相信我会喜欢除她以外的人。
大殿一切,她演、我配合着。我演、她顺应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