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杀他?”乌嫣盯着拈花懒懒重复着。
“求你!”拈花满眼痛苦,却挣脱不出周身的光晕。
“求我干嘛,是他不放过我,所以他必须死。”这因果关系,她不是主动一方。
乌嫣口吻漠然,身无杀意,面是漫不经心,眸中情绪近乎空白。
“凭什么我主子就必须死!”从骇然中回神过来的舍纪满面狰狞袖下妖风再启,掌风比之前更决绝的往乌嫣后背轰出。
乌嫣周身溢出的金白光晕轻松挡下妖风还向后一送。
舍纪飞身躲避不及,还是被自己反弹而来的妖风打落在地。
“凭我有实力杀得死他。我今日不弄死他,难道来日等他来弄死我?”她口吻就像在陈述行程表上的代办事宜。事宜有添无减,列表上的每一条都标志着她必须弄死弄没的对象。
名单本来没有闲染,但对方偏偏自己写上姓名。
怎么办?被束缚无法动弹的拈花最终往天穹望去,乌嫣能伤主子如此,能阻止她的只有碧穹来人相救了。但主子主动离开昆仑山,等同背弃昆仑在先啊。
“我和舍纪与契主是同生同命,你杀了闲染,我也要死啊!”瞧乌嫣对舍纪和对自己的态度不同,拈花急中生智用自己的命搏一搏,能拖延点时间都是好的。
“胡说八道。”白花花嘟囔吐槽,却被闫诀白了一眼。
“噢,那算你倒霉。”拈花继续活着的附加价值有一点,但不是刚需。如今让闲染死,是自己列表上的必须。
确定四周突然出现的家伙们没有打扰自己的动作,乌嫣终于收回一直睨看拈花的视线,掌心转动剑柄垂直握在虎口掌心位。
抿唇一线,没有表情与眼神,她抬手剑尖垂直刺下,终于与视线同步,一起往身下人心口刺去、望去。
此情此景与死因,这死法闲染倒是从未设想过。
法器伞柄触手可及,可他最终没有抵死护命的欲望,虚弱中只是努力睁大眼,他最多想看清楚自己死前面前发生的一切罢了。
他这一眼相望,凤眸中倒映出乌嫣的表情龟裂,还有眸色成渊与愕然慌张。
大脑运转与手中刺剑的速度无法并列,这一眼重看身下,乌嫣要收回右手刺下去的剑,办不到收不回。
‘他不能死,自己不能杀他!’瞬息之间,她倾身用左掌去抓仿佛主动吸入闲染心口的剑尖。
“嘶——”
“啊——”
“主子——!”
疼痛声,惊呼声连绵起伏。
剑尖穿刺了手背,赤身剑刃笔直贯穿整只掌心。
甚至穿透下方闲染的身躯,直到剑柄抵在被刺穿的手背之上,乌嫣右手刺剑的惯性力气这才消失。
“呵......”没死成的闲染此刻被剑钉在地上真的无法动弹,最终伤口离心脏只有一寸距离,局势依旧随时要命,但眼前一幕他看得过于荒唐,荒谬得不妨碍他在疼中扯唇嗔笑。
“为什么要救他?”突然出现的闫诀单膝跪地面色煞白,死死抓住乌嫣的左手愤恨质问。
白花花炼化的法器,就算契主本人弄出的伤口那也会疼痛至极。
他气,气她本能得愿伤自己,也不忍心对闲染下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