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真正抓住过,又何来放开一说。
区区一件云纹灰袍,这种死物就能让她改变诛杀心意。闫诀忽视自己被刺穿掌心必定带来的噬骨灼痛,绝色俊容眉眼凝静,望着乌嫣的眸,望不穿她的心,估不出她如今的念。
“砍了他的手。”与这厮没说任何废话的必要,乌嫣移动脖颈眼珠落在白花花持续审视闲染的黑瞳中。
“啊?”眉峰轻扬,稚童赶紧回神眨巴几下眼,看清男人徒劳抓住女人手腕的僵局。白花花闭唇绕过地上的伤患,由背靠近,小手抬起五指抓肩,上下错开,清脆卸骨声果断利落。
“嗯——!”轻蹙眉宇,抿唇鼻腔溢出一剂闷疼,闫诀右臂即刻无力垂下。
“砍可不是卸。”揉转握疼的左腕,乌嫣压低眉眼语气不轻不重。
“子时将至,此刻此地砍断隐宗少主使剑的贱蹄子,只会耽误娘亲您的时间。”白花花不假思索的狡辩。
他狂也要有资本。闫诀如今的弱小与逆来顺受,他都不稀罕正眼多看这曾经几界内战无不胜的男人。
可这副皮囊再弱小,灵魂终究都是那位仙君。他今日授意砍断闫诀的手没什么大不了,但仙君将来遇上还没恢复真身的自己,这后患可就大了。
乌嫣无畏,不就是占着闫诀喜欢她嘛。仙君又不是喜欢自己,如今他与仙君彼此身份相互通晓,这笔砍手的账他可不背。
“嗯,如此说来你的做法的确合情合理。”可她不是个讲道理的人。
“谢娘亲夸奖。”白花花晃着包子脸,咧嘴露出一嘴白牙笑得乖巧天真。
乌嫣也扯起嘴角面面相觑的面笑眸冷,左掌溢出光晕,刹那抬起就给白花花胸口一掌,力道之快狠,完全不留余地。
“啊——”稚童糯声疼得破天尖叫,吓得百里之内魑魅窜逃。
拍飞半空的白花花被金白光晕打得根本维持不住幻化的人形,身躯由被打中的心口扩散,散成一团比夜更黑的墨雾。
抓肩重装的闫诀面色不改,但望着乌嫣无喜怒的脸,她如今处事的冷漠,闫诀眉宇间的褶皱还是加深了几毫。
“咳咳,你个死女人......敢......”耗费功力,重新迅速幻化成人形的白花花怒眼愤神,双脚刚落地打算叫嚣、
乌嫣左掌比之前更浓更快的金白光晕,这次直接往闫诀身后的白花花嘴巴招呼。
“啊啊啊——”双手捂嘴,疼上加疼,白花花疼得差点要和乌嫣来一场鱼死网破。但吾主不可逆,他连杀心都不能生。
“再吵,我此刻此地就让你这小鬼湮灭了。”白花花所炼化的法器实际操作不称她心,无利用价值,就无存在必要。
“主人,还剩半个时辰。”对惨状无动于衷,独邬一心只放在主人身上。
他屈膝单跪乌嫣身侧轻声提醒道。
“拔出剑让他不死,我要付出什么代价?”右手剑柄纹丝不动,乌嫣视线终还是落回闲染不浸血水的云纹旧袍上。
“您覆他心口渡他三成功力再拔剑,人能不死,修为剩多少看他自己的造化。”最佳方案说出,独邬无视闫诀的瞪眼,他黯哑声透过绷带诡冷平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