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下我会处理好你的手,下去吧。”乌嫣短暂阖眸后启开眼说道。
松手,无回应,她抬头注视独邬窟窿眼外的白绷带,一直盯着。
“那...您小心。”独邬想了一遍劝阻说辞,发现没一条能用的。这次没进结界直接走到铘衾身侧。她要护着的人,必定死不得。
以前有她师傅的元神在,至少能让乌嫣清楚自己必须惜命,有事没有完成。
如今,元神毁了连可以修复的谎言都不存在,一个没有七情六欲的人,对人世间没有一毫在乎的人,连邪祟噬肤之痛都能忍得住的人,活着与死了对她乌嫣既没区别,也无概念。
“你是它的主子?”怪物一声“您小心”与路过铘衾无视对方的神态,邛玉握紧了手中水螭剑高声质问。
“他是我宠物,你又是谁家的家奴?”乌嫣每上前一步,靴前就踢开一颗头颅。圆不溜秋滚到一旁轻巧极了,头颅这东西顶着人头上那还是很有分量的。
“放肆,这位可是我家少爷!”一直沉默的敌方终于蹦跳出几位替主子叫嚣的家奴,能与主子说话的也该是对家铘衾。
“瞧这斩钉截铁的谎言,又不是雌雄同体说不出清楚,女扮男装得再像还是女的呀。”
“你......”这比自己年小几岁的人到底什么来路,既能认出她这一身易容术,又能知晓自己手中握着的是柄法器,神态不见一丝好奇。
揭穿事实,邛家家奴全都皱眉不言,即便是那白骨手的怪物出现,他们也没现在这般说不清的不舒服。
乌嫣觉得这群人真有毛病,她都快走到眼前了还是一个主动出手的人都没有。她可是隐去全部气息,弱如蝼蚁了。
“你想做什么?即便你手无寸铁,我都照杀不误!”邛玉睁开眼的世界就只有修士,出门后才知道这世道凡人才是主流,而他们修士要弄死凡人比走路踩死一只蚂蚁还要容易。
她对凡人蝼蚁不会产生同情心,只是自己这么强大,她亲手灭掉个蚂蚁好无面子。
“原来如此,倒是让你费心了。”乌嫣丧着眼尾抬手指尖往脖颈一痕红迹上轻勾,自行松开脖颈的一段红缎被她捏着指间。
“启。”她注视前方轻声一字,红缎栩展,九节三棱断面长鞭一头垂地,刹那,威压铺张夺目生辉。
“她不是弄到一把剑,怎么会是鞭子?”没去现场只听汇报的铘衾面色直接凝重。乌嫣新法器溢出的气息他太熟悉。
万万没想到,拍卖会上自己送去的黑匣子变成乌嫣的法器,他以为那只鬼煞会藏起来,没设想过对方不仅有炼化法器的本事还送给了乌嫣用!
睨看身侧这只宠物,铘衾再重新往乌嫣那处端详,袖下五指不禁用力蜷起成拳。
宛水城开始,不对!可以从乌嫣出现栖灵县开始算起,她除了没情魂这一点,其余的运气未免太得天独厚了些。
无论开局如何,无论过程多吊诡,最后的人与物,对她都是手到擒来用的得心应手。
可她得到的人与物,哪一件,哪一样,是寻常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