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戴上斗篷帽的独邬垂下一方帽檐守在乌嫣身后,此刻垂首等待吩咐。
“让他去。”白花花不去,总有人要去的。不然她何必营造出一个弱点且不断暴露。宣传这事自己敲锣打鼓的卖力喊,没别人出力出命效果佳。
“我的未来小妾,你如此气定神闲别是已经打算好将身子嫁给我,命已经悄悄送给太子殿下了吧?”铘衾起身与她并肩落座。应该有许多事要安排,算了,栩伏都要灭亡了,还瞎忙活什么。
“没有、也用不着。”给琴廖一条命不算什么。
瞧主子被折腾得没吃几口,歙青搬来一方单薄长桌,铺上桌面,换上一桌主子平日惯用的精致吃喝。自然不是他做的。
“喝两口。”铘衾也就嘴巴说说,两只琉璃盏倒了一份自己独饮。
“没到时候。”酒,她喝过了。再喝也是那杯自己的临终酒。况且他这酒香气太次,是自己喝过的烧刀子,啥品味。
“呵,被鬼煞弄死可不是玩笑。急,你就去吧。”没感受到对方神情波澜,铘衾幽笑不催,等着那位鬼煞送份大礼归来。
半个时辰过后,四周各家轮班的都要开始安排宵夜了。
蹲坐摊外小马扎上的歙青碗筷都洗两遍,已经无聊到开始磨菜刀。
独邬不断回忆镜子中出现的那位少女,衣着奇怪,样貌清秀,胆小怯懦,瑟瑟发抖,那个乌嫣和现在的乌嫣没有一处相同。但那个乌嫣,即便鼻尖吓出冷汗,都能让他瞧出那股子强烈的求生欲。
鬼煞的镜子对于以前的乌嫣只有遇见那副棺材时的画面,栖灵县,还有她下山以后发生的事情。
“别喝醉了,还要办事。”乌嫣移眼看见桌面上出现三个空壶这才出声。
“办什么事?你我提前洞房花烛夜。哈哈哈!那位无暇品应该是已经住进太子府了吧。”铘衾长臂一伸,直接将手中酒壶嘴往她唇瓣上的结痂伤口上面戳。
“去把那边磨好的菜刀拿来。”在独邬出手前乌嫣立刻支开人。
磨好的刀不就只有自己手上这把,歙青拔腿就跑,主子等这骷髅离开都等半个时辰了。
“什么话急得现在说,讲吧。”乌嫣撇开脸,对方散酒气的体温与她格格不入。
“看着我。”语气粘浓,指尖勾着壶把子,铘衾满目妖治的亲昵道。
“我瞎,看不清你。”除非脖子向左扭动最少六十度,她瞎的是左眼,真没有余光斜睨。
“看不清给你时间看清楚,距离远我就在你眼前触手可摸。但你不想看,眼里都有我的影,也能装作视而不见。”
“喝醉了?”把对方扔到河里去?算了,她这七天还是对方的护卫,赚钱要紧。
“你很清楚白花花有心有胆也不会弄死琴廖的对不对?”摸着她的头,铘衾朦胧着眼尾握着这柄破天小啾啾前后甩动。破天,望天,她毁灭栩伏,上下之间的冥界与那碧穹可就无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