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太子寝屋由内向外大门应声阖上。
里头男女第一回合结束,门外左侧被遮住双眼的侍卫眼珠突然恢复正常。
一股风若有似无的从侍卫身躯吹拂离开,消无声息穿过长廊,穿出镇魂司大门的缝隙,穿过阴雨绵绵,往该去的地方吹送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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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出去办她交代的事情?”独邬从屋外凉亭往客厅走,质问三餐不落,吃饱喝足的小鬼。
“她要是醒不了,我又何必白费功夫。”摇椅底被煞气牵扯均匀摇晃。白花花也不是真的担心死女人,这天天下雨他才懒得出去奔波。
算了,他承认自己担心死女人,各种理由让他不担心不行。
孽镜中他所看见的棺材,棺材面板上、中,下对称钉上六枚钉子。
而上古神器镇魂钉最后一根,是定死棺材内骸骨喉骨处!
仙君为何要拿镇魂钉‘自我封印’?
自己来栩伏之前,仙君在万界就消声灭迹几百年,敢找他的人已经不多,而修行闭关几十几百载对他们也是家常便饭。
仙君本就高冷孤僻目无一切的性格,无门无第又无踪迹,还真没多少人上心。
自己记忆中仙君没有输过,到底出现多大的危机,需要仙君拿镇魂钉锁魂保命?
走火入魔对于仙君那样的性格不可能存在,唯一的危机也就只有修为进阶最后一步所要面临的挑战!
失败了?
白花花身躯前后晃动,盯着木屋不高的吊顶木纹,深呼吸蹙起眉心。
仙君现在还存在,修为进阶没成功却也不算彻底失败。
他用力咬着下唇是在想,仙君那样的修为如果再进阶成功,那会是什么样的高度?又会引起万界多大的变革。
“盯着这,我下去看看。”脸色骤变,白花花直接幻化成一束黑雾穿过外头凉亭,只往山下鬼气太重匪夷处冲去。
独邬比白花花反应慢半拍,等对方消失不见,他才感受到从山脚往山上蔓延的鬼气。
歙青望着骷髅架子瞳孔却不禁放大,立刻喊道:“身后。”
“主子!”
就在歙青四字没喊完的瞬间,灰朦鬼气就已经将木屋里里外外挤得密不透风。
歙青看不见四周的一切,心中想着主子如何,可关切心生的下一秒,他眼前一切有形有忆。
他看见面前三岁小儿被绑在一柄大刀上倒插泥土中,旁边是有些湿哒哒的枝桠与一堆枯叶。
歙青记得,记得这是正准备被人当家禽先宰后烤,成为食物给人果腹的自己。
场景重现,确实一模一样。
来袭的敌人这是打算让人陷入自身最痛苦的回忆备受折磨精神崩溃吗?
独邬也看见自己记忆中最惨烈的回忆,在眼前重复上演,他却心如止水。
当这些惨烈已经回忆过上万遍不止,再看一次,又能如何!
唯一不受影响的铘衾不知该动乌嫣,还是任由其被满屋子鬼气刺激。
雨声,风啸。
这么大的场面,其实不过是有想看热闹的,想吹一阵清风消无声息到乌嫣身上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