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没多久,只见那青衣少女急着走了出来,朝皇甫轩招招手,道:“喂!我师父叫你进去。”
老尼姑听说老师父果然答应见他时,觉得有些奇怪的,她只好让开了路。
皇甫轩跨进山门,青衣少女已经转过身去,说道:“你随我来。”
说罢,走在前面领路。
老尼姑等皇甫轩走入,立即掩上了山门。
皇甫轩随着青衣少女穿过佛殿,进入后院,慈宁庵地方不大,一共只有两进屋宇,这后院一排三间,小天井中种着不少花木,曲径通幽,花气袭人!
青衣少女领着皇甫轩走上石阶,脚下一停,神色庄重低首合十道:“启禀师父,皇甫公子来了。”
只听屋内传出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请他进来。”
青衣少女应了声“是”,一手掀开帘子,说道:“请!”
皇甫轩跨入屋中,目光一瞥,已看清这是间佛堂。
中间一张方桌上,供着一尊白玉观音,佛前一个小香炉,青烟袅袅,满室都是檀香的香气。
方桌右首,一张靠椅上,端坐着一个身穿灰色缁衣的老尼姑,生得脸长如驴,满脸俱是皱纹,看去少说也有七八十岁。
在她面前,还放着一帖经卷,和一个红色的小木鱼,敢情她正在念经。
这面长如驴的老尼,竟是武林中举世闻名的念慈师太——一生嫉恶如仇,黑道中人闻名丧胆的侠尼!
只是她生性怪癖,喜恶随心,嫉恶如仇,而且又自视清高,和正派中人,也极少往来,正,邪两派的人,提起她来,都会头痛,不如敬而远之。
皇甫轩在华山习艺之时,心念父仇,天天都盼望早日找上慈宁庵来,但此刻见到了念慈师太,看到她那张毫无笑容的如驴长脸,心头不禁有些打鼓!
他想起临行时师父一再告诫自己,念慈师太侠名甚着,不可能会是杀害爹的凶手,要自己小心求证。
当然,慈宁庵是非来不可,但必须以礼求见,向念慈师太陈述当年爹的遇害经过,但千万不可出言顶撞,鲁莽不得。
念慈师太虽然放下了翻阅经卷的竹签时,但却并未开口问话,连看也没朝皇甫轩看上一眼。
皇甫轩自然不敢多看,双手抱拳,作了个长揖道:“在下皇甫轩,拜见神尼前辈。”
念慈师太语音低沉,问道:“老尼方才听小徒说,你带了一串乌金念珠,要见老尼,有什么事?”
话声,似是微含愠意!
皇甫轩直起腰,应道:“是的,在下身负血海深仇,要向老师父请教一件事。”
“血海深仇”这四个字,听的念慈师太不觉动容,一双亮得像寒电般的目光,直朝皇甫轩投来,冷冷道:“你说。”
皇甫轩已把那串沉重的乌金念珠取出,托在掌心,说道:“不知这串乌金念珠,可是老师父之物?”
念慈师太目光一滞,沉声问道:“你从哪里来的?”
皇甫轩脸上肌肉起了一阵轻微的痉挛,切齿道:“十二年前,先父突然遭人暗算而死,左手掌心,就是握有此珠。”
念慈师太面露惊异,问道:“你父亲是谁?”
皇甫轩道:“先父皇甫潜龙。”
念慈师太道:“君子剑。”接着问道:“他如何死的?”
皇甫轩道:“先父除了眉心有米粒大一点朱红小点,左手握着乌金念珠,全身并无伤痕。”
念慈师太又道:“令尊既是十二年前遇害,当时怎么不上慈宁庵来找老尼?”
皇甫轩冷声道:“当时在下不过一个九龄之童,由家师带去华山学艺。”
念慈师太道:“你是华山卷帘人门下?”
皇甫轩应了声“是”。
念慈师太冷冷说道:“好,身兼两家之长,现在武艺学成了,找老尼寻仇来的,对不?”
皇甫轩听得心头不觉有气,傲然道:“父仇不共戴天,天涯海角,在下也要把仇人找出来;但在下上慈宁庵来,是向老师父求证来的。”
念慈师太道:“你要求证什么?”
皇甫轩道:“老师父以一十八颗乌金念珠,享誉武林,无人能敌,在下……”
念慈师太没待他说完,厉声道:“你认为是老尼杀了你爹?”
皇甫轩看她年纪虽大,火气却是不小,每一句话,都盛气凌人,心头不由暗暗冒火,抗声道:“先父死于非命,只有这颗乌金念珠,是唯一证物,武林中只有老师太昔年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