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轩打量,直到此时,才右手一拢制止了两人的话头,一面朝皇甫轩问道:
“朋友贵姓?”
他好像自视甚高,也许是自恃身份,问话的口气,极为冷漠、傲慢。
皇甫玉样道:“在下姓皇甫。”
青衫中年人道:“你叫皇甫轩?”
皇甫轩听得大奇,问道:
“在下正是皇甫轩,朋友如何知道的?”
青衫中年人冷冷一哼,道:
“果然是狂妄无知的华山门下。”
“狂妄无知的华山门下”这几个字,听得皇甫轩不觉剑眉一挑,要待发作,但继而一想,对方一口叫出自己名字,显然其中另有内情。
他最近数月之间,连遇事故,已使他增加了不少江湖阅历,遇事能冷静下来。
心念这一动,就目注青衫中年人,问道:
“在下和兄台,今晚还是初次见面,但听兄台口气,似乎对在下颇有成见?”
青衫中年人冷冷的道:
“这只怪你皇甫公子太狂妄了!”
又是狂妄!
皇甫轩究竟是少年气盛,对方口气,咄咄逼人,实在使人难以忍受,不觉剑眉剔动,嘿然道:
“在下和朋友素不相识,怎知在下是个狂妄无知之人?朋友一见面,就盛气凌人,一再指责在下狂妄,难道朋友这态度不狂妄么?”
青衫中年人目中精芒连闪,冷冷一笑,问道:
“皇甫公子到剑川来,有何贵干?”
皇甫轩道:“在下只是路过此地。”
青衫中年人道:“那么皇甫公子要去那里?”
皇甫轩道:“百剑堡。”
青衫中年人脸色微微一笑,哼道:
“那么我再问你一句话,皇甫公子身为华山门下,既在江湖走动,自该知道江湖过节,试问你进入剑川之后,可知这里的规矩?”
皇甫轩道:“什么规矩?”
青衫人中年人道:“江湖朋友,进入剑川,不得佩带长剑。”
皇甫轩这回明白了,敢情就因自己身上佩带了长剑,客栈才不敢收留投宿,一时心头有气,忍不住问道:
“这是谁规定的?”
青衫中年人道:“自然是本堡了。”
皇甫轩“哦”了一声,道:“朋友是百剑堡的人?”
“不错!”青衫中年人冷傲一笑,接道:
“皇甫公子明知带剑入剑川,是触犯本堡大忌之事,仍然带剑而来,足见丝毫没有把本堡放在眼里了。”
皇甫轩道:“这是误会,在下事前并不知道贵堡有此一条规定。”
青衫中年人忽然大笑一声道:
“皇甫公子大概不是事前不知道,而是和令友打赌而来,对不对?”
皇甫轩愣然道:
“朋友此话怎说,在下几时和人打赌?”
青衫中年人微哂道:“皇甫公子既然敢和令友打赌,夸下海口,有独闯百剑堡的雄心,怎么竟会没有承认的勇气?”
皇甫轩道:“谁说在下要独闯百剑堡?”
青衫中年人冷笑道:
“皇甫公子说过的话,自己心里应该明白。”
皇甫轩道:“在下如果说了,岂有不承认之理?只是这些话,朋友是听谁说的?”
青衫中年人道:“听谁说的,现在已并不重要,因为皇甫公子带剑进入剑川,已是事实,再说,兄弟为了皇甫公子前来剑川,究竟目的何在,因此要田老四查明朋友行踪,朋友竟迁怒于他,加以杀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