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祥冷冷道:“让它烧掉吧,咱们有这四五十包粮食,还能维持三五天,等到这些粮食吃完后,姓皇甫的也饿得差不多了。”
回头对一名武士吩咐道:“去告诉应长老,传令各自紧守岗位,不准救火,违令者斩。”
武士应诺一声,如飞而去。
秦天祥又向常洛道:“你只管先运粮去,安顿之后,留一半人守护,其余一半人再回去救火,行动不妨快些,但不必慌乱。”
常洛点点头,急忙挥手喝道:“继续往前走,不许回头张望,快!”
武士们各自背起麻袋,快步前奔,越过了堡门……
皇甫轩趁队伍移动的刹那,抱着麻袋就地一滚,翻落堡墙边的水沟中。
郝金堂毫不怠慢,也紧跟着滚进了水沟。
堡墙边的水沟大约有一尺多深,足可藏人,每隔十余丈,设有排水的渠孔,也达尺许见方,但洞孔上却装着铁栅,用来拦阻杂物。
皇甫轩沿沟匍匐而行,不片刻,便爬到堡门右侧一个排水洞口,一伸手,将洞口铁栅取了下来,敢情那铁栅早被撬松。
然后,探首洞外,仔细查看一遍,低声对郝金堂道:“快把那卷布带给我。”
郝金堂取出布带,递了过去。
皇甫轩将布带从口中撕成两段,一段还给郝金堂,一段自用,将布带两端,分系在麻袋和自己腰部。
同时,示意郝金堂也同样系好。
这才先将麻袋由洞口缓缓推出堡墙外,接着,自己也钻了出去。
墙外有一排凸石,正好可容一人落脚,因此,麻袋便必须悬吊在空中,由墙上望下去,峭壁千仞,深不见底,偶一失足,那必然是粉身碎骨,连尸首也找不到。
皇甫轩丝毫不敢大意,一只手紧紧提着悬在半空的麻袋,一只手运足功力,五个指头全深嵌进堡墙石缝内,然后小心翼翼,一步步贴着墙面,向堡门移动。
郝金堂虽然也依样而行,早已心悸喉燥,冷汗遍体,提着麻袋的那只手,更是随时准备切断布带,明知麻袋中的林元晖对自己关系重大,一旦危急时,也就顾不得许多了……
所幸墙外漆黑无光,堡门内的秦天祥和十八铁卫,都被粮仓失火分散了注意力,谁也想不到墙外有人。
堡门两恻,各有一根巨大的圆形石柱,石柱之间,便是那座耸立着的吊桥,控制吊桥起落的钢索和绞盘机关,都设在石柱内。
两人步步惊心,足耗了顿炊之久,才抵达右侧石柱外,但皇甫轩并不想潜入机关房,只略作调息,又继续绕过石柱,移向吊桥下的座基。
总算皇天不负苦心人,最后终于平安抵达吊桥下,两人拉起麻袋,斜靠在桥下纵横交惜的铁架上,浑身虚脱,几乎再也使不出一点力气了。
这时,红石堡中突然又响起一片惊呼,有人大声叫道:“不好啦!新搬运的粮仓也起了火了……”
呼叫声中,有人在叱斥,有人在奔跑,人声、火光,乱成一片。
皇甫轩和郝金堂,却在纷乱声中无力地闭上了眼睛。
他们实在大疲倦,竟把那又冷又硬的桥架,当作了舒适的床……醒来时艳阳当空,已是第二天早上。
堡中余烬还未熄灭,仍有残烟缭绕,只见内外二堡墙头上,旗帜时升时降,忙碌非常,分明正在互通讯号。
两人藏身吊桥下,利用桥面掩蔽,虽然不虑被发现,却不能随意行动。
皇甫轩解开郝金堂的哑穴,低声道:“你在红石堡住过,认不认识他们旗号通讯的意义?”
郝金堂摇头道:“旗号复杂得很,必须受过特殊训练的人才懂,外人怎会认识。”
皇甫轩道:“可是,你每次由堡门出入,一定见过‘放落吊桥’的号旗,对不对?”
郝金堂道:“自然见过。”
皇甫轩道:“好!你现在注目看看,他们是不是正准备放吊桥?”
郝金堂探头看了一会,道:“不是的,我记得每次放落吊桥的时候,两边旗台上都会升起一面红色旗帜,直到吊桥收拢,红旗才会降下。”
皇甫轩凝目望去,果然未见红色旗帜,不觉叹口气道:“看样子,秦天祥是存心跟咱们耗上了。”
郝金堂道:“你怎么想到秦天祥会放下吊桥?”
皇甫轩道:“昨天我和常洛整整忙了一天,在每一个粮包内都藏了火种,现在堡中存粮已烧得精光,几百人同时断炊,他不放吊桥由外堡接济粮食,难道让堡中的人全